“千岁！”

……

张贲不乐意了：“二弟，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古板了？我就觉得小妹着步摇很好看，小妹，咱不理他，来，跟张哥喝一杯……喝个杯如何？”

“我们今日，也算是炉会了。”杨放举起了酒杯，“我提议，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千岁！”

尤其是女儿红，后劲贼大！

余妙兰和越容的脸也更红了。余妙兰脸红是因为她用过；越容脸红，则是因为她刚刚在《如意君传》这本书中看过……

张贲林鳞游两人常跟他一块喝酒，自然也习惯了如此。

林鳞游：“小妹，我觉得，这东西送给杨三哥更合适……”

自己本也是大家闺秀，官宦人家的女儿，以前每过十月，一冬，父亲大人都会在家中举办“炉会”，一家人过节般地围着火炉吃喝酒……

一堆人围着炉火锅，闹闹的，有一灯火可亲的温馨。

余妙兰常陪客人饮酒，自然也养得一好酒量，不说千杯不醉，反正这会儿还能再喝上两杯。

要真是个梦就好了……

林珑不知从哪里掏了那串勉铃：“哥哥，这是何？送给我玩呗！”

虽然说这两酒的度数都不是特别，但是一斤下肚，那劲儿还是很大的！

看来这小妮就钟意吃……这可就不妙，万一吃成个大胖，岂不是毁了？

越容却压没看他，只是盯着锅中的羊，一张俏脸被锅底的炭火映得红扑扑的。

幸好她们都喝了酒，所以脸再红，也只会更衬得她们妩媚动人。

……

“黄泽……教坊司的案，是不是都是他的？”

“你喜就……”待看清她拿的是何，林鳞游的话憋了回去，一张脸红到了耳。

看他们这样，想必今晚又是一场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林珑喝得最少，却也是醉意最的。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她又想起了父亲冬日常常念的那首诗。

然后，桌椅推倒了，锅炉也打翻了，酒泼洒了满地……

明人设宴喝酒，杯一般说“千岁”，不说“杯”，尤其是南北士人。杨放虽然是个武人，但也读过两年书，所以也习惯了说“千岁”不说“杯”。

语，又低了。虽低着，她也能受到余妙兰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快到南市楼了，林鳞游开问了一句：

“咱们今儿个主菜吃的可是太祖皇帝首创的‘风羊火锅’，”张贲介绍，“三弟特别挑的大别山上等羊，大家都多吃……尤其是你啊二弟！”

“你懂啥？我手冷是因为我把温都留给了你们。”林鳞游笑一笑，装作不经意似地看了一越容。

夜了，林鳞游送余妙兰走在回南市楼的路上。

越容也喝得不少，没想到她酒量也不错。

大家都喝得有多了，杨放打回来的三斤秋白三斤女儿红，六个人六斤酒，一人差不多喝了一斤。

“我又怎么了？”林鳞游正夹起一筷羊。

“这可是冬季养生、肢寒畏冷的上好谱，壮腰健肾！最适合你不过了。”张贲说。

那一天，她记得，他们也正吃着火锅。

在这一刻，烟火氤氲中，余妙兰是开心的，他们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这令她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温。

杨放和任苒已经起袖踩着凳在那划拳行令了。

不过酒桌上的气氛总算回归了正常。

一切都像梦一样。

林鳞游看她一珠翠摇，数落：“没个姑娘家的样，这步摇是给你约束姿行为的，没个女孩家家的样，你就不适合步摇……”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直到有一天，父亲被归罪为逆党，锦衣卫踏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