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是你的人。”林鳞游满不在乎，“他给我坐冷板凳，难受的是我的，那难堪的，可是你的脸啊！”

船动了，庄敬一个下盘不稳，晃了一晃，张贲赶上前装作要搀：“哎哟，小心小心。”

“哈哈哈，看来庄兄并非是凑巧登上这艘大船的啊！”

以后是该低调啊！既然不求富贵，就别瞎折腾了，苟着个老六。

林鳞游退了一步，着，有些敷衍：“知了。”

他们都在心里默默承认自己是重轻友了，刚才心里想着越容姑娘只顾着往船上跑，本来是要在苏州再待一段时间寻找三弟的……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林鳞游摇。

“你看姑娘的神，可不像是只认识了一天啊！”张贲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大哥知，大哥都懂，相识就是缘分……以后想再见面，只怕难了啊！”

“要不，咱等会让船靠一下，咱再往昆山跑一趟？”张贲试探着问。

“对了大哥，我去了知府衙门一趟。和知府金綗聊了聊？”

“只是普通朋友。”林鳞游说，“也才认识一天，见了两回面。”

张贲甚欣，看来二弟总算把自己的话听去了，于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哥知你挂念着那姑娘，但人家已经是纪纲的了……一会儿，你去舱中看看人家，有什么话要说的，就抓说一说……”

林鳞游和张贲迎风立船尾，远夕缓缓下落，照着江面波金光粼粼。寒山寺渐渐远去，那书生还孤独地站在杏黄的山门下，望着渐行渐远的官船，不肯离开……

“我问你知不知？”张贲又一掌拍在林鳞游。

……

“都听大哥的。”林鳞游说。

“学什么？助纣为吗？”林鳞游，“助纣为的事我不！”

“哎，你就仗着你读了历史。”张贲说，“纸上得来终觉浅！要想在大明生存，你还得跟大哥我好好学学！”

“不碍事，不碍事……”

张贲漫不经心地：“那的确是……是得谨慎。”

林鳞游拍着船栏，沉默不语。

“咱也只是一只脚踏上了甲板。”庄敬，“另一只脚还在板上呢！”

大哥说得似乎有理。

两人再扯了几句，庄敬就往舱中去了：“那小娘可灵着呢！大金吾一定喜……我可得盯着，嘿嘿！”

“什么助纣为？我看你是一人情世故都不懂啊！你咋这么不懂事呢？这事我们不，大把的人来，远的不说，这个庄敬，还有那四个校尉……纪纲是什么人？你得罪了他，以后别说助纣为，你助人为乐扶个老太太过路的机会都不会有！”张贲一脸严肃，“来，用你充满历史的智慧大脑想一想，告诉我，纪纲什么时候倒？你能不能提前把他扳倒？如果不能，就老老实实的，以后低调，多听大哥的话！知不？”

“你说你，见了上官，咋都不行礼？”张贲忽然拍了林鳞游一把，语气中略带着责备，“也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坐冷板凳？”

“聊啥了？有三弟消息吗？”

“人不图小利，必有大谋啊！”庄敬说，“你看连此等小民都知去攀大金吾的枝，咱不也得把握把握机会？”

“这趟苏州，算是白跑了。”张贲叹了气，也倚着栏杆看着远方，夕已完全沉了下去，只有天边一抹金黄证明它曾经来过。“回，怎么跟任姑娘代呢？”

江见雪。林鳞游想起了书生的名字，好听，但也带着孤独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