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放就不同了,他是正儿八经如假包换的大明人,他什么事,都得先考虑考虑家人,像这
隐瞒建文余党株连九族的大罪,绝对是不敢往
上揽的。
见杨放犹豫着,林鳞游更增顾虑,只得说:“那就抓吧!先抓蒋阿演。至于何时动,大哥,你来安排,我们听你的。”
“二哥辛苦,此案能破,你又是功!”杨放举杯,“来,二哥,我敬你一杯!”
“还有一什么?”杨放有
急,“二哥,你别一句话说半句,想说啥你倒是说啊?”
“现在下此定论,还为时尚早。”林鳞游举杯和杨放碰了碰,喝了杯中酒,继续说,“当务之急,是抓住这个蒋阿演,他绝对是此案的关键突破!不过……”
“所以才要找你商量。”
杨放这回十分定:“抓,当然抓!建文余党,为何不抓?”
……
使她的,是一个叫蒋阿演的人,也是南市楼的常客!”
“咳!”张贲看了一林鳞游,对杨放说,“你二哥是想说,如果顺着蒋阿演,发现黄家真有后人在,我们抓还是不抓?”
杨放:“万一是呢?”
谁特么敢抓?谁特么敢找他们要人?
“再议再议。”林鳞游舒舒,“喝酒喝酒,先不说那么多了!”
李景隆,太太师,
国、公爵、群臣之首!
倒是这个蒋阿演,可抓可不抓。
林鳞游说:“据城狐社鼠的消息,这个蒋阿演,本是亡命之徒,手下也有数十
手凶徒,最为重要的是,他极有可能是……李增枝的门客。”
“还没。”张贲说,“都未查清楚,万一不是,还落个诬蔑罪名。”
对《大明律》的严苛,两人的认识也肯定是不及杨放的。
杨放问:“不过什么?”
张贲和林鳞游穿越过来的,能到无牵无挂,什么事凭着一腔
血脑
一
也就
了。虽然各自的原主均有家室在,但对于连累他们多少没那么大的顾虑。
就算是锦衣卫,没有皇帝的敕命,也没这个胆量。
张贲:“所以我没让上知
。”
李增枝,前军左都督,正一品大员;
“这不是我们敢不敢的问题吧?”杨放吞了吞,“上
如果让我们抓,我们还能说半个不字?”
三人接着喝酒,但气氛显然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快。
“万一是,你敢不敢抓?”张贲反问。
杨放:“李增枝?前军左都督李增枝,李景隆的兄弟?”
连喝三杯酒的林鳞游说:“黄家后人九族被诛,女眷又被充教坊司倍受折磨凌辱,属实有些可怜……三弟,我是想着,倘若抓了蒋阿演,此案就当它完了,他背后的李景隆,黄家后人,咱们就权当不知,也别再往下查,如何?”
林鳞游张贲都默然不语。
张贲:“肯定要等他了都督府再抓,我已安排了人监视他的动静,等咱们的人回来了,再议。”
杨放想了想,说:“大哥,二哥,这样的话,你我恐怕也就成了建文余党……”
林鳞游:“这就对了,无论如何,功是他们的,锅是我们的。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值不值得冒这个风险?另外,还有一,我想说……”
“这事儿有上报吗?”杨放问张贲。
杨放有些心不在焉,他并不是个铁石心的人,但凡事一码归一码,余孽就是余孽,何况还是杀了十几个人的凶手,有什么值得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