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鳞游拿过无常簿,念:“礼科给事中夏堤说:他能让皇上治臣下的罪。”
员不得狎,你在教坊司包了幺二余妙兰,当我不知么?光这一条,我就能让皇上治你的罪!”
“那吃不?”
“多谢意,上直期间,不饮酒。”夏堤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苦笑一下。
“哎,没了么?”张贲装作不知的样,“我叫人再添
,喂!那个谁?”
“你这么写,似乎不对……”夏堤说。
“大哥,我去叫那个谁。”杨放也很默契地装作要起的样
。
“哦,没有,所以,之前你去教坊司,一直都是同余妙兰余姑娘诗作对,畅谈人生咯?”
“说来惭愧,在下还没吃过鹿呢!”
“我……我没有。”
院中夏堤听着三人的笑,气得后背直抖,愤愤而又激动地想:厂卫误明!要改变历史,就从锦衣卫开始,先拿他们开刀!当年太祖皇帝朱元璋罢锦衣卫狱,焚毁刑,我便让这历史重演,以此证明,历史不但可以重演,也是可以改变的。到时候以一言推动裁撤锦衣卫,我夏某人,便也是留名青史的人
了!
“哪里不对?这都是你的原话啊!”林鳞游笑眯眯的。
说罢气愤起,拂袖而去。
“我不同你搬文字!总之皇上圣明,自有圣断!”
“鹿。”张贲笑着说,“三钱一斤哪!”
看着几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夏堤这才意识到被耍了,搁下筷,鼻孔中冷哼一声,怒
:“你们锦衣卫恣意妄为,目无法度!今日又羞辱于我!我要再上奏圣上,定将你们治罪不可!”
“嗯嗯。”杨放咬断嘴里的青菜,将碗筷往炉旁一搁,掏无常簿“唰唰”几笔,“记好了!”
“是吗?那尝尝!”张贲递上一双筷。
夏堤无言以对,似乎真的被唬住了。自己是来审人的,没想到倒成了被审的了!
“百大人客气了……嘿嘿,那我就来上一筷,尝尝三位大人的手艺!”夏堤从尴尬中解脱
来,捉了筷
,
连连
动,
睛盯着小铜锅,将筷
往锅里奋力一戳,并未戳着
块,又在汤中一阵划拉,半天却只捞上来一片香叶
。
“哈哈哈!”林鳞游三人终于捺不住,哄然大笑。
算了,今儿个,不问了吧!但就此离开,似乎也太跌份儿了……
同僚们都说锦衣卫不好对付,自己早该信的!至少,应该准备充分一些。
不过《大明律》繁文缛节,相信前这个给事中也不可能知
每一条每一目,唬他一顿也好。
“夏给舍,喝吗?”幸好此时张贲帮他打破了尴尬,“是不是炉
火有
旺?我看你都有
冒汗啊!”
一番言辞激烈,多少也挽回了科
官的颜面,没给同僚丢脸。
“三弟,这句话,记一下。”林鳞游对杨放说。
林鳞游盯着夏堤:“我可以说,我去教坊司,是为了查案,找余妙兰问话。你呢?诗作对,有人信吗?何况,就算你没狎
,咱《大明律》也定了,禁止官员以伎侑酒!你
为礼科给事中,这
该不会不知
吧?”
“咳咳,不客气……闻着真香哪!什么?”夏堤想着:既然打不过,那就先假装加
吧!
“是是。但是你刚刚说,官员不得狎,试问夏给舍,你没狎过?”
不但不给狎了,连让艺伎陪个酒都不行了。
夏堤冷汗下来了:这锦衣卫真不是浪得虚名的,连这些事这么快就知
?
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这一,林鳞游自己也并不确定。也的确,至迟在宣德初年,因为三名都察御史沉迷教坊,居然放了皇上鸽
不去上朝,这才导致当朝皇帝龙颜大怒,加了“禁止官员以伎侑酒”这一条。
再乍一听,总觉有些不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