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哭个不停，阿福搂着少女，叹了气，任她在怀里哭泣。

洗到一半看着那些暧昧的痕迹忍不住抱着哭了起来，可又担心被父亲发现，只好草草了事，急急忙忙地了，迅速换了方便门的男装，裹着大衣撑着洋伞便门了。

为什么，明明应该和梓小情投意合的安室先生，被很多女孩倾慕着的安室先生，会这过分的事呢？蘭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我的意中人。”蘭低着说。

她去的是附近的私人院。近些年卖业越来越红火，不少平民女孩为了挣钱养家，都纷纷加到卖业当中，有些家甚至争相把家里的女孩送去海外卖。当然有不少人是响应了政府的号召，说是要“用为国家赚钱“。

“阿福，我……不知该怎么办……”

蘭说着，声音开始颤抖，里渗泪。那些令她难以置信的屈辱记忆再度袭来。

“不是意中人，还得这么狼狈啊。”阿福暧昧地笑着揶揄。蘭终于注意到自己散的鬓发和凌的衣着，转对着镜整理了起来。

“我也……曾经这么认为的。”蘭说着，泪又了下来。

“提歇业申请也不成吗？这可是政府自己规定的呀……“

“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受伤？”阿福一边皱着眉问，一边摸了摸蘭的脸，翻开少女的衣领查看，发现了脖上的吻痕。她皱了皱眉，想继续扒开衬衫，蘭一把攥了衣领，泪直。

“不是新一……”

”阿梓嫁了人，听说是个很好的男人，他们去了北海，开了家自己的咖啡馆。“

蘭找到了一名叫阿福的女。这名女是她在波洛咖啡厅认识的朋友，和榎本梓相识很早，约摸二十七八岁，多年前因为从院偷跑来，险些在大街上被看守的警察打死，是利小五郎见之不忍，向警方卖了人情才救了人。那时的蘭只有十来岁，请阿福在波洛咖啡厅吃了东西，阿福对父女俩很是激，便允诺日后有什么事自己可以帮忙。

听到这话，蘭怔了怔。“阿梓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她说。

“是上个月的事。她是突然离开的。最近才收到了她从北海寄来的信。“

“什么时候的事？”阿福惊讶地问。

昏暗狭窄的和室里，除了床和镜，几乎没有别的东西。院老板为了省钱让私们两个房间共用一盏灯，中间用薄薄的纸板隔开，隔音效果很差，从隔房间传来男女的声。蘭了谢，难为情地皱了皱眉，转瞥见镜中二人模糊的面容。

“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的。男人可是异常专一的动，永远钟二十岁的姑娘。”阿福伸手刮了刮少女的鼻，笑着说，“等我离开这儿，就去波洛找你们喝咖啡，说起来，很久没有和阿梓一起洋风心了。当初多亏她找了她哥哥来说情，还给了见面礼，才免了一顿毒打。”

“那还要等多少年……“蘭说着，陷了沉默。真相往往比她想象的要更残酷，正如同她自认为熟知的安室先生那样。

“如果对方是……一直以来十分信赖的，像温柔的大哥哥一样的，看起来很可靠的人呢。”

沦落风尘、早已看惯人间冷的女看见少女这副哭泣的模样，又听她这样说，隐约猜到了发生的事情。

“怎么回事？难，不是那个和妳定情的青梅竹的新一君吗？”

由于政府控，国家支持的卖业被集中在吉原，米町这一带的私立院虽然被允许开设，但必须接受警视厅的严格监督，同时将收益的一分上给警署。为了保护日益减少的良家女，外来的女要是想去，不但要有十分正当的理由，还必须示相关事务所发行的用以保的“份证明“，以免被当成卖妇，甚至去再也不来。蘭在街便被辅警拦住了，示了证件，给了钱贿赂对方，才得以。

蘭来到了阿福的住，说明了来意，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边拿女常用的避药递给她，一边笑着调侃：

“是谁？是不是妳之前为了给人得罪的公哥，对方怀恨在心才……”

阿福用手绢为她着泪。女温的手捧着她的脸，她可以受到对方掌心里长年活磨来的茧和一轻微的廉价脂粉味。

“阿福，如果……我是说如果，遇到那很的客人，会怎么办呢？”蘭一边低着整理发梢一边问。

阿福小虽然嘴上一直说着客人和妈妈都很好，但

“……真好啊。“阿福听完叹，接着又笑着调侃：”还以为她会和店里的那个金发帅哥在一起呢。他们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

“不成的。　“阿福抱着蘭，一边叹气一边抚摸着少女披散在背后的长发说。

蘭的声音哽咽了。忽然提到了心上人的名字，她到如鲠在，直至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悲伤，抱着阿福大哭了起来。

“嗯……通常不会有那人呢，男人嘛，哄哄就好了，我的恩客们为了尽兴，一般不会来的。妈妈很看重我，也会为我撑腰呢。”

过了一会儿，蘭渐渐平静下来，泣声小了一些。接过阿福递过来的服了药之后，她忽然意识到，和自己的遭遇比起来，对方恐怕有更为悲惨的过去。

“好久不见，蘭小有了意中人，也变得更加貌动人了，　即便是男装也穿得这么好看。“

“阿福，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我记得政府允许自赎来着，而且妳为他们挣了那么多钱……”蘭用手背抹着泪问。

“蘭小知吗？令尊大人一开始就说要为我赎来着，可妈妈决不同意，警署也睁一只闭一只，不愿放人。后来，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蘭小，太天真了。政府是这样说了没错，可那只不过是一纸空文。警署和院老板不会放过任何一株摇钱树的。“阿福说着顿了顿，又叹：”也许再等几年，等我人老珠黄之时，便可以离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