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答，“听探回报，南境被毒瘴所覆盖，这妖兵的源似乎就在毒瘴，更多就探不到了，因为只有盛国百姓，所以朝中大臣认为可查可不查。”

如果不能朝夕相伴，我就这般不远不近地偶尔来看你一下，不会相见，自然也就不会生更多的恨，也算是在难以息亦是不能解脱的痛苦中留给自己的一藉。

“哎，不可妄言。”

“是。”翩然应声，却并未着急退下，而是迟疑着，“陛下，还有一事。”

昏迷过去了啊，醒来的叶夕雾伸手掌，前的手指掌纹在她里仿佛成了一团烟雾，看不真切。她的有些无力地阖下，脑里昏昏沉沉，坐起都要费上些力气。

“岂止是心绪不好啊，这几日朝会，陛下似乎是龙欠安啊。”

能这事情的人还能是谁？她想抬去找澹台烬的影，但又克制住了，只装作不知从缸里打来继续洗衣。

歇息了会儿她坐到桌旁边，了几茶，她也不介意早上送来的饭菜已经凉了，只慢慢摸索着端起饭碗。吃了一不可避免地咳了几下，她的手臂撑在桌面上，又想起了澹台烬这个呆瓜。

今晨淅淅沥沥地下了场小雨，澹台烬来到廊亭之中，遥遥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想那一日那抹手持箜篌的倩影吧，没想到情意转瞬成空，一切不过都是他一人的痴心妄想。

先休息一会儿吧，叶夕雾慢慢走回屋内。半晌后等她再来时却发现缸已经被加满了，可她在屋内连动静都没听到。她摇摇，耳力已经差到这地步了么？

，倒是叫我们几个老东西有跟不上了。不过陛下近日整顿吏治，这杀伐之刑用得有些重了吧。”

她去院里打洗衣，缸是空的便只能从井里打一将它填满，填不满也得打够日常所用的才行。她把桶扔下井，晃几下又耐心地拉上来，如此来回几次已经是疲力尽，可缸里的连洗衣都不够用。

那三个大臣们不敢再聊，生怕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翩然打着伞从雨中走来，女接过她递上来的伞。从神思不属的心绪中挣脱来，澹台烬等着听她汇报关于前些日的异状的调查。

“人没死，就不必禀报了。”最终澹台烬冷声。

“叶夕雾今早被发现昏厥在地，现在已经醒了。查不病因，只说是亏虚所致。还有，似乎她的耳力也有所衰退，视力也不好，可能是长期闭门不的缘故。”翩然上前一步，有些担忧，“陛下，派人给她治治吧。”

而在她看不到的背后阁殿宇之中，澹台烬眸幽，一直注视着她洗衣的背影。看她撩起衣袖，双手浸凉冷的井中，慢慢地搓着衣，蹲在地上久了撑着双膝起，腰杆都要捶上很久。

“何事？”

他问，“可有查到何人所为？”

“启禀陛下，近日在南境，又有可疑人士用百姓制成了傀儡妖兵，四为祸，数量庞大，远非之前小兵力可比。”

叶夕雾应该很少自己洗衣，她非常气，果然也只懂得搓，其实先泡几下会好许多。澹台烬知自己内心仍旧有波涛汹涌的恨意，可又无法克制地想起更多的叶夕雾的好来。

澹台烬自然清楚早晨的叶夕雾为何会被人发现昏厥在地，昨夜他已经亲会过了。藏在衣袖下的手掌缓缓攥，叶夕雾……

“怕是陛下近日来心绪不好吧。”

只是此时的他还未曾料及，有一日竟是连这小小的藉，命运都要从他攥的手指隙中抠来，残忍夺走。

冷之中的叶夕雾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冬日里莹心洗衣的手都被搓红了，他也要跟着一起洗，莹心婉拒了他。他没放弃，也没把自己当成什么贵的殿下，洗衣服嘛，多洗几次就会了。

这些日以来除了上肩负的使命，她心中装的，就只有一个澹台烬。你真的是向我履行了夫妻之间同甘共苦的誓言，叫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有夫如此，妻复何求？只徒叹奈何。

“难不成陛下被重伤心脉，命不久矣的传言是真的……”

“虽是盛国遗民，可如今也是景国百姓了。”澹台烬吩咐，“你即刻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