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意识到什么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黎苏苏幡然醒悟。她满心满了破光阵回到五百年前完成自己的使命，那现在的其他人呢？或许她不是不知，只是无能为力地下意识逃避。

“屠神弩。”

“不，不要——”

好似早已料到结局，兆悠加速取全的灵力破光阵，黎苏苏被束缚于阵中，纵使再如何嘶声叫喊亦无法阻止箭矢万齐发。

继目视衢玄死，宗门覆灭，她又听见背后倒落地面的沉闷声响，就连兆悠伯伯也……为什么？黎苏苏神魂落魄，垂着伏在地上喃喃自问。

黎苏苏只能不断呼唤衢玄，就像小时候一伸手就能有一个温的拥抱供她依靠，任她撒耍赖，似乎一直呼唤着就表明衢玄还存在……

虽说两张面容一个样，初代神给人的

“自不量力。”随后双手运起力悍然冲破法相结界。

神立于长空之上，千百屠神弩的虚影自他后浮现，只他心念一动，顷刻万法寂灭。

苏苏，破光阵活下去是你的宿命，死守衡宗也是我等仙门的宿命，纵是留有遗憾，也不枉生为仙门中人。

“神，你等着，我必定会杀了你。”

他展开手臂，黑云纹的袍袖如同沉的鸦羽划过寂冷黑夜，带给所有人以绝望，然后是永恒的寂默。

神暗红的角勾起微妙的弧度，红瞳中显的邪恶竟有纯粹的趣味，似是这场命攸关的战斗仅是小孩之间你来我往的游戏而已。

每次灭个仙门宗派此仇恨宣言神没听个一万也有八千，难不成神都要有所回应吗？

脚下的仙门弟渺小得犹如一米粒，他们齐齐遥望着那魅影，明明恐惧却也只能睁睁地看着毁灭降临。

呵，面对集全宗之力凝结而成的阵法神只是随意扫了两，不不慢地背起手。

“该吾了。”

红发红瞳的神立于白骨祭坛之上，目视着世间重归混沌，长久地静默。

可意料之外的是此次神脸上竟浮现几分动容之，他微微张，似不忍又似悲悯，微妙极了，可黎苏苏早已被仇恨吞噬一切思考，压没发现神面上的异状。也未曾发现神从至尾本没阻止她离去的意思。

“为何要杀人，为何要毁灭一切，只因为神就是神，天便是灾厄与毁灭吗？”

亲见证所有人死去，是她不能承受之痛。

衢玄手指结印，神情决。终于结界地而起，十二神之土神法相卓然而立。

耳边一室寂静，落针可闻，神独有的韵律步伐蓦然惊醒她万念俱灰的世界，掀起狂暴的恨意浪霎时吞没一切。神在她中红得刺目，恨不得此刻就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念愈演愈烈。

仙门覆灭过后不久，浊气充盈寰宇，世界崩溃程，九天星辰焚烧，世间万凋零，终于域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破光阵终于蓄力完毕，黎苏苏的影在此方世界渐渐淡去，连同她的声嘶力竭一起。

神王座之上悄然浮现一黑影，他的眉目与神一模一样，不，应该说是神与他的面容一模一样，只因为他是最初、万年之前就存在的神——上古神，也被称作初代神。

“不，爹爹……”

能量开的余波扫开一地仙门之人，先前被衢玄鼓舞来的士气早已消耗殆尽，此时面对神庞大的威压他们握剑的手都开始颤抖。

痛以后，也就在一瞬间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