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转，又是十多天过去了。

他侧过轻声：“嘘。”

尽来这里不到半年，尽在这里有很不好的回忆，可她毕竟是构成自己中人生的一分。想到上就要离开中生活，多少……还是有的。

清远大概又长了。

“元……清远？”

边系边郁闷地抬，“……不能开个后门吗？”好歹是你。

[嗯。]他回。

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被笔指着的位置却炙得骇人。

返校日前一天，凌思南抱着这条“明天见”，兴奋地差一宿没睡。

凌思南已经很久没见弟弟镜，此刻凌清远温文尔雅，一妥帖的藏蓝校服，清俊一如初见。

从一到三的学生在这一天齐聚校园，六中里外都布置了一番，校门悬挂着缭的横幅，什么“愿你来日不忘初心 六中共你砥砺前行”、“中有多苦，大学就有多甜”、“你的未来不是梦 要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明天见，宝贝。]

其实不是这么近距离视线接的话，本察觉不什么不同，可是正因为距离这么近，她能清清楚楚从他镜片的反光里看到自己——也只有自己。

举着笔的那只手，笔朝摆了摆，一丝不苟地示意她去他后：“同学，罚区。”

“后门今天锁了。”凌清远勾笑，“只有正门这一条路。”说完又晃了晃笔指向后，示意她站过去。

要不是微信上清远确认了这件事，凌思南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把他藏起来，监禁了他。

“那边的同学，穿不规范，请站到罚区。”

——还是你女朋友。

心中隐隐觉得又什么不对，然而发生了什么，父母自然不会跟她详说，只说是凌家祖母想他了，临时把他召去陪伴几天。

他的手上还握着一块记录的板，目光隐在镜片后，听到耳边的调侃，角微翘。

你搞什么幺蛾。

她蓦地转，对上桃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凌清远凝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笔悠悠地……落到她微敞的锁骨。

结果早上的闹钟被她迷迷糊糊地掉，门迟了，匆匆穿好校服没怎么打理的她就往公车站赶——

设想过无数次今天见面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想过是这样。

凌思南瞪圆了睛不可思议。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凌思南就看到面前凌清远的肩颤抖。

现在的男孩发育真快啊……她有老成地想。

“凌清……”抓着他胳膊的手被住。

嘴角在这一刻抑制不住地上扬，凌思南不禁走向他。

凌思南站在校门，扫视过这一条条横幅上的文字，突然眶就红了起来。

凌思南一愣，眨了眨睛，被这一声“嘘”得心都慢了半拍。

说来也烦人，哪怕是三最后一次返校的日，学校也要求所有三学生必须整齐穿着校服。

凌思南愤愤地咬牙走上前，“穿得哪里不规范了你说！”

翔哥凑到凌清远耳边，小声问：“那啥，什么时候我们要求罚站了？还拿不到毕业证？”

这期间虽然偶尔也有和弟弟断断续续联系，但清远学年末尾有期末考试，加上她又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日。

想着想着，看到有人火急火燎地冲学校。

时至7月中旬，清河六中这学期即将结束，三学也在返校日这天回到了学校。

“返校日也有要求。”她都没说话，他就一看了她的不满，“不规矩拿不到毕业证。”

[明天可以见到面了吧！]

凌思南不情不愿，但她其实也不打算让人觉得弟弟徇私舞弊，只好照。

……回到家的凌思南并没有见到凌清远。

“领结。”凌清远微微张，嗓音悠扬。

意识到自己确实忘记系领结，凌思南尴尬地把手伸背包里，掏了银灰的领结。

她本来只是想用目光抗议，可不知怎么地，被他这样看着，脸就不自觉红了。

是那，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蜕变的沉。

不知是不是制服的关系，肩背也觉更宽厚了些，把整校服都撑得很有型，线条在腰际收拢。

凌思南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细细一想，忙拉住凌清远：“喂喂——他也没领带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听到他当面对她说话了，她觉得他的声音，更沉了一些。

“凌会长，你什么时候改姓元了啊？”同为学生会的翔哥在边上故意打趣凌清远。

凌思南直了。

刚说完，又一个人从面前大摇大摆走去，连校服都没穿。

返校日欸。

还在为他的一个简单的“嗯”字失落，可是很快地那边又发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