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国中之后，或许是因为学校不同，又或许是因为长大了，何筱婧不会再来她们家吃年夜饭了，也就没有留宿了。没有生变故，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就是不来了，也不奇怪。

方果果。何筱婧一见，上就把她自己捲棉被里，呈现捲状。

「你怎么那么篤定？」

「谁？」

现在也是这样，他们两个从小就是大人们中说的会读书的孩，有很多选择。而她，乍看是另批蹊径了，学舞蹈，却始终都成不了当舞台中央的人。

「没讲啊，你们不是互相喜吗？死不承认而已。」

「……」这女人是真不客气啊。

想得吧！

方果果这才回神，定睛一看，何筱婧早已霸佔着她的床，十分自在地抱着自带的河玩偶，翻来翻去。

方果果烦得不行，她后悔问了。为什么她现在还要来开解他们两个的情？「怎么可能？有睛没睛的人都看得来，你们互相喜好吗？」

「不知我有洁癖吗？」她冷冷看着她。

「不是说这个，我不喜棉被皱成一团的样。」

「真的？」她眸一闪。

她气得不行，逕自走去关灯了。何筱婧被吓了一，大叫了一声，「么关灯！」

「没有啊。」

他们三个人的友情，方果果明确地知自己一直都是后者。先有何筱婧，再来是李青辰，最后才是自己。就像最初她见到他们的时候，何筱婧会大大方方过来找招呼，李青辰会满只看得见何筱婧般，追在她后，最后他们会一起离开，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才没有。」

他们是舞台中央的人，她永远到不了的地方。现在他们迷路了，难还要她一步步牵着他们，找到那束光？

沉默了一阵，何筱婧说：「他不喜我。反正不是那喜。」

何筱婧轻声说：「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这话……」

「我是洗好澡才来的！」

明明他们人生一帆风顺，成绩好，一般努力就能上好学校；喜的人就在前；轻轻一揽，什么都是自己的。为什么却那么多无谓的烦恼？

她转一见，旁边的人早已没心没肺地睡梦乡了。她翻了个白，觉得自己刚刚的心情蠢得不行，又不清楚是哪一心情。

「你不要讲！」

方果果翻了个白，她才没有耐心当细心开导的大姊姊，这两个人自自灭吧！「随便你们！万一李青辰真的那么说过，他一定后悔一辈！」

她一直是舞台中不显的，穿白纱裙中的其中一个人而已。

「跟别人说的……」

「他亲跟你说的？」

方果果原本只想开个玩笑，并没想到真的开起了这个话题，「你还好一，说不了谎。李青辰就严重了，照他那格，我觉一辈都等不到你们在一起。」

「你…你……」

何筱婧委屈兮兮，整个人埋被里，「我听见了。他说他不喜我。」

「果果，想什么呢？」

「我才没那么婆，谁有空你们的事啊？」

起初她只是觉得别人的家总是比较好玩、新鲜。有一年，她照常一路吃年夜饭，吃到了果果家。那年果果妈妈买了一堆好吃的糖果、饼乾，堆到她面前，她彻底被掳获芳心，就吵着要留下来过夜，竟然就得了双方家长的同意。之后年前到果果家过夜，就成了她的习惯。

方果果皱眉，她也不是想看到这场面，才这样说的，「算了算了，了就了吧。你也不是每天都住这里。」

「真的？」她挑眉，「也不一定是最近的烦恼啊。例如李青辰怎么还没跟你表白？」

「果果，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何筱婧把自己捲得动弹不得，只个脸。

「睡觉！不准聊天了！」

「我才要问你吧？」她坐上床沿，问：「怎么突然要来我家住，有心事？」

想到这里，她又不控制不住地愧疚起来。在黑暗中，她自言自语般说着：「何筱婧，你们已经很幸福了，不像我。」

「跟他告白的女生……，我偷听见的。」

方果果长叹气。这两个人都脑了？她几乎吼了来，「他没亲拒绝你就不算好吗？你不会去问他啊？你怎么知你有没有听错？」

「现在才十欸！」

何筱婧立刻绷神经，坐了起来，「对不起……，我太久没来，太兴奋了。」接着很有自觉地把被铺平。

「怎么可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