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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项坠(2/2)

因着在泰池街转了许久,脚疲惫,回崖苑院的石路上,云骞和豆评停下了颠跑的脚步,悠悠闲逛,而豆巧依旧如燕一般左右看。云骞和豆评相视苦笑,对于这位柔女孩的力不得不甘拜下风。就在二人商量是否寻个亭廊歇下脚时,忽地听到豆巧嘤嘤唏嘘起来:“噫呀,好可怜啊”。

豆巧看云骞放下沉厚的账簿,便:“小骞,今天我生日,哥哥调了旬休,要去泰池街买翡翠豆糕,咱们一起去”,说着便拉起云骞门。讲着云骞初来时的心态,自然会以男女授受之类的话语躲让。但一来对她比较熟悉,二来云骞虽未通情窦,心下却对豆巧颇有好,任她领着了后院。

直到逛完整个泰池街,已经时近晌午,豆评建议走城东溜溜泰池,然后找家饭馆吃饭,云骞和豆巧自是欣然同意。

注:本书中一寸约为三厘米,一尺约为三十厘米,一丈约为三米;一息约为三秒,一盏茶约为十分钟,一炷香约为半个小时,一顿饭约为一个小时。由于各个时期译解不同,此不必究。

和风懒拂杨柳翠,轻照旗竿白,时节正值孟夏,云骞三人听着此起彼落的吆喝,赏着琳琅满目的卖品,吃着甘香的豆糕,不时地夸笑指,兴致昂扬。

泰池不算大,但在昔日挖建也了些心思,亭榭楼廊修筑巧,且有汀步连贯。虽未至盛夏,已是草木葳蕤,与翠映照,风正怡人。北侧还有一座乐坊,名曰‘回崖苑’,是百盘山带方圆七百里诸城镇中最负盛名的乐坊之一,各地慕名前来拜学的乐师常年络绎不绝。泰池也因着回崖阁的名声更被此城奉为一方名景。

小豆一番推辞拗不过他云山雾罩的引史解劝,最终也就收下了。但毕竟是一大笔钱,所以让小妹来看他的时候,多将家中一叫“嘎吱盒”的面带来给云骞。云骞颇为喜的香脆,便也收下了。

小豆家有一个长和一个小妹,加上母亲四人。他父亲和云骞的常世叔是一个车行驾车的。在一次接送富家女儿时被山匪杀害,求官府清剿也不了了之。庐掌柜因着和常景住的关系,又看孩可怜,便让他留当学徒,挣些月费贴补家里。他的,嫁了庐寿城,据说也是拮据度日,唯有母亲和小妹在这。

正堂之中,小豆正赔笑地跟票台说着什么,看到二人过来就向票台应了一声,对云骞说:“小骞,今天我小妹生日,泰池街,我请客。”

这一日,云骞正在学着看账,许是他经商天赋一般,实是有些昏脑胀。突然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看,一名艾可人的少女正浅笑嘻嘻地缩回手。少女丹外朗,皓齿内鲜,上梳了一对抓髻,正是豆家小妹,取名豆巧,比云骞大了一个月。

来找庐掌柜的常景住正巧走大门,听到这么一句也瞧望了,连声啧啧:“还是年轻好。”

……

不过,他倒也觉得当铺虽有些削值暗的营谋,却也是某些人渡钱关的一类倚靠,就倷下了书生意气,尽心地学着。期间,他和小豆的关系是愈发亲密,闲聊时也知了小豆来这里学徒的起始。

云骞玩大起:“走着。”豆巧咯咯一笑,挽起二人颠跑了当铺。票台见他们门,笑唱:“碗托儿,古里古怪小媳妇儿么(一)位,搜(三)尺不够,稀里糊涂憨小(二)只,当喽。”连着朝奉厮足,一时间哄堂大笑。

此次游玩对云骞而言,是长久辛学之后难得的放松,自是喜悦非常,但三人中最腾的自然要属豆巧。以前虽也逛过泰池街,却因中羞涩,都是看得说得买不得。这回哥哥拍脯说存了好多余钱,让她尽情地过次生日,又看到哥哥大气地买了三份翡翠豆糕,便放下心来。终归是心向哥哥,大多都只看不买,饶是如此,仍是心意满足,悄悄期望这一切能够长久下去。

云骞心生恻隐,把当初的二十两见面礼,拆了五两,声称“束脩之礼”折的银钱,送给了这位豆师傅。

忽一月已去,小豆由学徒厮足摇一变成为“德望重”的师傅,实在地过了把瘾。云骞也是学有所得,开始明白“尖商”二字为何慢慢成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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