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与柳清在外貌上十分相像，他搓着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站在一边，看着柳清睛都红了。

又几十年，父母都过世了，他和妻也老了，孩也长大娶妻了。他躺在病塌上，看着当年那张羞带怯艳的脸如今已是满面皱纹，执起她的手轻声：“二丫，我要走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这一辈虽然是虚幻的，但我的夙愿已了，该回去了。”

柳清愣住，看着站在人群中间的一对中年夫妇，突然觉得鼻一酸，便被一个温的怀抱搂住，耳边传来哭泣的声音：“你这孩，为何离家这么多年，知不知娘想得你睛都快哭瞎了，呜呜……”

“嗬嗬，娶媳妇娶媳妇啰！”

又被一群人推房。他挑起盖，见到一张羞带怯艳的脸。第二年，果然生了个大胖小。

柳清就在村里住了下来，父母待他极好，把他过去欠缺了十二年的亲情全补齐了，下面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和一个三岁的妹妹，都十分乖巧，特别是糯糯地喊他“哥哥”的时候，他觉得整颗心都化了。邻里村人也很友善，时常互相帮忙。

柳清只觉一阵恍惚，突然想到：啊，原来我离家这么多年，这才回到家乡了。

“柳大要娶媳妇了还在睡懒觉，嘻嘻嘻……”

他的妻和孩都惊愕地看着他，他却满是怅然地笑了，缓缓闭上睛。

一晃就是几年，这天柳清被人从梦中吵醒。

睁开睛，柳清坐在海之中静静地发呆，手里握着一块黑的门令牌。

“柳家大小，怎地这半天也不见你喊声爹娘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对他喝：“是不是还在怨恨你爹娘当年把你丢在宁安城？”

“爹、娘。”柳清轻声叫，看着中年夫妇下了喜的泪……

没给柳清说话的机会，村人们簇拥着一家三来到村中的一个农家小院里，接下来是一阵忙，先是洗脸换衣服，又被一堆人拉着东看看西看看，小院里摆上了宴席，全村人都来了，来看柳家失踪多年的大儿。

柳清疑惑地站住，只见小村前已站了不少人，看到他的到来，齐齐发呼声。

窗外围了一群半大小，在那里看着他嘻笑，被他轰跑了，就听小们齐声念：

柳清脸刷地红了，被一群人拉了去，云山雾罩般穿上了大红喜袍，又被推到堂前，和一个同样穿了满红、着盖的女拜堂。看着上坐的父母欣的笑容，他下泪来。

“我、我……”柳清嗫嚅两声，就听老不满地一磕烟袋，胡瞪：“你爹娘也是没办法！那年闹饥荒，村里的人饿死了多少，你才刚生，却连都没得吃，想着把你送到城里，要是哪个好心人捡了去也有饭吃，不至于饿死。回来你娘哭得都快断了……”说完连连叹息，引得其他村人也都用带着指责的目光望着他。

柳清呆呆地任她抱着，一个嗡声嗡气的男人声音：“你看你这是嘛，孩儿刚回来，你倒抱着先哭起来，回家再说吧。”

“天光光，夜茫茫，柳家小娶新娘。新娘，新娘俏，关起灯来睡大觉。早也睡，晚也睡，来年抱个胖宝贝……”

“来了来了！”有人大声地喊：“柳婶，孩回来了！”

，走不多远，一个农家小村庄便现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