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知了。”

顿了两三秒。究

“——方、沂。”

方沂和小护士都吃了一惊，通过窗看谈为的表情，方沂问：“你是护士，他现在是一什么情况，是要吃饭还是去溜达？”

这话不是来自于小护士，而是来自于这个谈为。他也没有讲声，而是那个型，让方沂意识到他认方沂了。

“老年痴呆是不可逆的。”

谈为盯着他看了会儿：“以前你告诉我过我。”

“发展到哪一步了？”究

你怎么可能和重症病人讲理呢，当然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重症病房啊，那就是生活几乎不能自理那一步了，别说认识你，可能自己亲妈亲儿都认不得了，也说不什么有逻辑的话——方导演，你是搞艺术的，你不太了解这些东西。我在医院见得多了，无论你怎么不甘心，人老去了就是老去了，没办法像你认识时候那样聪了。”

小护士解释：“你看我说了，他认不得你了。你来的晚了，要是早几个月，他还没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说不定还能聊一小会儿。”

他持只要方沂去。

“什么时候？”究

谈为——我们现在就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了。谈为在病床上躺着，是嗜睡的状态，他忽然翻了个，睁开睛，透过窗和方沂对视。

重症病房前，透过窗，方沂确认了是自己要找的老兵。不过这人看起来状态还好，似乎并没有发展到“重症”的程度。

“谈为。”

都来了是吧，大不了不去就行了，免得刺激到别人。

“每个老兵都有故事，谈为也是老兵之一……怎么可能全记得过来呢？老兵是伟大的，但也是普通的，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护士也纳闷，低翻了翻资料：“原来是老年痴呆了。”

方沂于是站在那没动，了一段时间来接受护士的话。他问护士：“他叫什么名字？”

小护士呆：“他应该是，应该是……”

谈为哈哈大笑，伴随着咳嗽声，“你告诉过我的。”

“我明白。”究

“谈为有留下过什么资料吗？他平时老是讲他的故事，是，有没有人给他作书立传的，最起码记上几笔的。”

方沂：“这还有救吗？”

关上门，方沂还没说话，谈为先吃力：“你终于要拍电影了？”

“——谈为、谈为……”方沂反复念这个名字，越念越熟悉，决定把这名字加到自己电影里面去。

“你怎么知的？”

小护士立刻用对讲机申请领导批准，搞的一顿飞狗，还来了几个住院医想先去看谈为的状况，一番检查，但是被谈为轰走了。究

两人都没有反应。谈为像一个孩一样，浑浊的目光里渗一丝童真和茫然，就好像一个成年人想到了自己童年时期的某个事情，记忆把他得怔了会儿。

不料，在说话间，谈为颤悠悠从床上下来，以缓慢但定的踱步到方沂对面，敲了敲门。那一下简直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方沂当然持要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