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沂一场就明白了陆这么作的妙用，小弟给自己了一手啊。他和郭凡确实不一样，两人风格相差很大。

陆得意，往四看别人的表情，大声：“和方导在一块儿拍就是不一样，你上就懂了。”

镜里，方沂的样果然复杂，他面相一派正气，又剑眉星目，但是森森的火光动着，并合他的台词，也就暗示这崇祯帝内心和外表是两码事。

这就是导演的技术了，方沂兴，这类复杂情绪不是演员能演来的，陆表现了他的才华。

而后又拍了些文戏，方沂又发现些不错的构思，显然陆为他的演心创作过，他演的并不是一个纯粹卖名气的角。

陆：“我想听听方导怎么理解这个表达。”

烛火微弱、跃、断断续续又始终持燃烧着。

方沂大惊：“谁啊，我还不知呢。”

随后方沂说：“我能不能看下监视，想看看演的怎么样？”

因为方大导都要姿态嘛。

陆要求不许有任何的现代光源存在。

“你这个确实还妙的，算是一个小创新。一般来说烛光用在房烛夜里边儿，是吧，表现情侣之间的缠缠绵绵，那火光时隐时现，好像之火一样，也引了一想象空间……到你这儿呢，你反过来了，你拿动的火光比作人的内心活动，明明暗暗表示人心的波谲云诡，但是它没有现代光那样生，而是一心理暗示。”

“两方面用，我想到……”方沂没有看监视，而是直接在脑里想象那个画面，“一方面肯定是模拟了古代的真实光源，因为烛光相比现代的光源很微弱，所以你不得不用到很多蜡烛，通过量来弥补质的差距。”

“方导，你竟然问我那人是谁？只缘在此山中啊。”

而陆则说：“正因为是方导来帮忙客串，我们才找到了天底下最适合这一段的男演员，其他人拿不到这程度的反差，也不值得我用蜡烛来表情。”

他说：“我知我病，但我发挥我的长，避开我的短……而且真的要学，不如直接学既会特效的，也会抒情的，我知有个年轻导演是这样，我只对他服气，也只愿意学他。”

这个是拍摄手法的妙，就是观众其实不明白这有锤用，但是他睛不骗人，因此潜意识会有反应，想法会跟着导演设计的走。再说一遍，尽他完全不知这些手法。

但郭凡发了张自己穿防爆服的照片：他扑在冷爆炸的新容实验里。

陆一副惊讶表情：“你还不能看啊，我们这剧组很平等的，主要演员都可以看。”

堂内照得通明，这也是现场的唯一光源。

杀青后，他给郭凡打电话，讲了今天的见闻，希望郭导演能补齐自己短板。

陆抚掌而叹：“说的好。”

下了戏，方沂见猎心喜，直接问陆：“我想猜你为什么一定要用烛光，你不要告诉我答桉，你看看我说没说到上。”

这俩一唱一和，其他就知了，其实说的是反话，你就算是有那本事看了，你也得征得陆同意，搞清楚谁是话事人。

郭凡一直在细腻表达上糙了，要是能和陆这细腻相结合……

“另一方面是艺术化表达。”方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