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见我不语，关切着上前，将浸过的巾递与我：“姑娘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我因怀疑小草，语气丝丝怪调：“这么早？小草你也起的这么早？”

我低眉望向小草腹，虽衬着衣衫足够宽敞，却也有微微凸起的趋势。我平日里果真不很关心其他事，连她有了都没发现。如今细细想来，当初她与我说谎时，便该察觉到自己有了：“最近又是南风天吗？”

我望了小草，看她如今，与初见时并没多大差别。十五六岁光景，一张团团的娃娃脸还没张开，五官凑可人，怎么就会怀了孩呢？且发生了这事，她便只知去与石崇哭诉，都不来问一问我，她就不怕我到时无法接受这等事吗？

我多疼你？”

便是如此想着，我终起，披上披风，蹑手蹑脚着往楼下中厅去。

至了门前，发现其中灯火摇曳，想来对方还没睡下。刚要推开半掩的门，却听其中传来一声啼哭。我当下辨是小草：“老爷，求求您了，小草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我虽罚了石崇，心中却仍挂记着对方。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在想，如今石崇是否睡得安稳。这几日天气转寒，他也算半个老了，若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我摇摇，复看了看小草的睛，微微泛着红，却也不是很明显，想是早早用敷过，怕我看端倪，我却故意：“我睡得不错，倒是你，圈红红的，怎么哭过了吗？”

小草默不作声，始终嘤嘤哭着，童稚的声音令人心疼。

小草笑：“婢自然要起的很早，为了照顾姑娘吗！”

‘孩现在几个月了？’我应该没有听错，小草怀了吗？那孩…是石崇的吗？

小草一愣，一双颤悠悠的。我不再理会她，独自净了手面后，起走到

见我又要被他绕，也不再回话，装怪了个鬼脸，便抬脚往楼上跑去。

小草脸骤然难看，抬手了自己的脸，与我低声：“没有，可能最近……”

随即是石崇的叹气声，听来沉稳不惑：“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办呢？”

小草泣许久，终于开：“老爷便算是杀了小草，小草也没有怨言，小草本就是老爷的人，一切全听老爷的。”

☆、第四十零章

石崇冷冰冰：“看珠儿的样，也算很喜你的，我若是轻易将你赶去，她一定不忍心。我不想惹她伤心，这孩现在几个月了？如果可以，打掉吧。”

听至此，我不由得倒气，石崇即刻察觉，厉声问：“谁？”

很快至了清晨时分，门外隐约传来声响，我忙装作睡着的模样，偷眯着，望见小草如往常般将盆端来，放下后，复帮我规整起梳妆台。

我翻了翻，心里暗自数了个‘一二三’才起，假刚刚清醒的样，与小草问：“老爷还在中厅吗？”

小草与我：“老爷一早便离开了。”

石崇复叹了气，与小草正经问：“我当初派你来照顾珠儿，便是相信你，不会给我惹什么麻烦，可你却还是了这样的事，真是……”

我吓得缩回，抬脚便往楼上跑去，悄摸摸缩回房间，待了许久，没见石崇找上来，可之后的一夜，我却再没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