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已经觉不到痛。痛的是，她的心，她的。心碎了，瞎了，整个世界都变了。不再有光，不再有香，不再有笑声。老师们亲切的笑脸，原来都是鬼的伪装。他们所说的，全是假的！

事情最终不了了之，陈婉慧家里赔了几千元，作为医疗费用。而且，放话来，如果再闹，连这几千钱都不给，想怎么玩都陪你玩。

“丁恩河，你怎么了？”老师被丁恩河的样吓倒了，她还没见过别人的脸得这么大的，况且，她还光着上。

遵守纪律……礼貌待人……尊重师长……

时间缓慢地逝，围观的学生打着哈欠回家吃饭，又陆陆续续回来了。快到晚自习时间了，陈婉慧她们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五六百个耳光，手都打疼了。

假的！假的！原来，同学的友情是假的，学校的校规是假的，老师的教导是假的，文明礼貌善良人是假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全烟消云散。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老师来了，围观的学生作鸟兽散。

反抗是没有用的。丁恩河抿着嘴，神益发空，任她们摆布。

只有一个个不同的掌，大的，小的，的，瘦的，宽的，窄的，抡起来，打下来，重重地击打在她脸上。

丁恩河抬起，望着陈婉慧，神空，仿佛白痴般。

贫不和富斗，为下岗女工的丁恩河母亲只能忍让。

原来，这个世界，是有钱人的世界，是者的世界，是恶的世界！

“好了，别打了！”陈婉慧趾气扬地走到丁恩河面前，“来个彩的结尾！跪下！”

丁恩河的神世界轰然倒塌，化作灰的废墟。此时，她仿佛恍然大悟，她所一直持的、努力的、追求的，是那么幼稚可笑。

没有人回答她，丁恩河慢慢地爬起来，穿上衣服，走教室。其他的学生们一个个缄默不语。

两天了，没喝一滴，没吃一

围观的男生们一阵呼，叫好声响成一片，不少人在找手机，准备拍摄。

“他自己母亲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还死不悔改！我要你好看！”陈婉慧怒火冲冲，“你们也上，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几个月后，丁恩河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声称，在长江岸边看到过她，却始终没找到她。

三百零一……四百零一……五百零一……

丁恩河疼得弯下腰，却始终不肯跪下来。陈婉慧带来的三个女生冲过来，一阵拳打脚踢，是把她住，跪到了陈婉慧面前。

“叫你跪下！听到没有！”陈婉慧一脚踹在丁恩河小腹上。

没钱了，不能一直住院。丁恩河回家后，转了学。可是，事情早已传开，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神看着她。本来就有心理影和严重自闭症的丁恩河更不愿意上学，只好休学在家。

很快，她的上衣被扒掉了，雪白的房在灯光下异常的耀。男生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好一风景。

从始至终，学校都没有派人来看她。丁恩河母亲去了几次学校，学校的领导都称不知情。后来，她从旁人中得知事情经过，暴如雷，发疯般到找陈婉慧，想为女儿报仇，却没找到。听说，陈婉慧家知事情闹大了，让她躲起来了。

回到家后，丁恩河就不再说话了。受此打击，她患上了严重的自闭症，和相依为命的母亲都没话说。她不想见任何人，一天到晚发呆，呆呆地看着什么，实际上神是空的，什么也没看。母亲无奈，只好把她送到医院治疗。

63

星星的越来越不行了。

两百零一、两百零二、两百零三……

晚自习时间到了，终于结束了。陈婉慧把衣服扔在她脸上，吐了唾沫，兴致地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