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心情畅快了

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似乎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话好说了。

苏志鹏没有回答，专注开车。

外面传来宝车的喇叭声，绵绵不绝，一声一声。苏雅知父亲在叫自己上车。他又想什么？

苏雅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淡淡地说：“我听到了病房里看护铃声，还以为妹妹病情现变化。”

苏雅也不愿再解释，就这样坦然面对苏志鹏。两父女仿佛寺庙里的两座泥菩萨，大瞪小，各自压抑着冲天的怒火。

苏雅问：“去哪里？”

她的亲生父亲，本就不是来看望妹妹的，而是要对重伤在床奄奄一息的妹妹赶尽杀绝！

过了很久，苏志鹏了，仿佛自嘲般：“好……好……”

苏雅像个仇人似地盯着苏志鹏，嘴抿，傲气凌霜。即使听到苏志鹏发动宝的声音，她也不曾开。一直到宝车不见踪影，忍了许久的泪这才痛痛快快地奔腾而。

苏志鹏显然没有料到苏雅会这么鲁莽地闯来，很是吃了一惊，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脸扭过来了，目光凌厉地望着苏雅。

苏志鹏下车，在前面带路，走到老房面前，掏钥匙打开房门。然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扔下苏雅，转回去发动宝一个人走了。

红砖青瓦的老房，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和现在的南江市商品房完全不同，这附近，也只留下了这么一幢老房，显得有些不合的突兀。

这个事件真的很小，只是稍稍阻碍一下氧气的输氧，最多一两分钟，一个脆弱的生命就会悄然逝去，宛如秋中被秋风拂落的一片黄叶般。

苏雅叫来护士，反复叮嘱好好看护。了病房，迎着凉的晚风平静下烦躁的心绪，慢慢地走到宝车边，打开车门钻去。

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普通的病房里即将发生的小小事件。

病房的门是被苏雅用肩膀撞开的。

苏志鹏终于迈起了脚步走苏舒的病房，疾风怒涛般从苏雅面前掠过，也没回。

现在，苏雅终于明白父亲要什么了。

情急之中，苏雅退后几步，突然加重脚步声，迅速跑向病房门，并且大声叫：“李医师，你倒是走快啊。”

了一团，全汗耸立。父亲狠毒的目光仿佛一锋利的长枪刺得她心脏在滴血！

宝车到拐弯，在南江市的小巷里钻来钻去。十几分钟后，在一座老房面前停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惊惶失措，而是一淡漠到极的严峻之：“小雅，你怎么了？”

苏雅懒得问了。他呢，她倒想看看，苏志鹏还能变什么戏法来。

18

苏志鹏的神在苏雅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显然，他并没有被苏雅的谎话骗过，以他的智商，肯定能猜到苏雅刚才躲在暗监视他。也就是说，刚才，他所的一切，苏雅都看到了。

苏雅听到心碎的声音，宛如失手摔落在地上的玉石般迸裂成一块块晶莹的碎片。她无法相信前所看到的这一幕，却又不得不迫自己去相信。

输里面的药还在缓慢地凝聚成圆形，有气无力地下坠。夜的医院里特别宁静，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病人咳嗽声和晚风呜咽声。

一切依旧，苏舒还是那副木乃伊般的样，靠着输氧和输吊着一气，仿佛一个活死人般躺在那里，一动静也没有。监护仪屏幕上的心电图还是那样有气无力，隔了许久才微微跃一下。

苏雅一直目送苏志鹏的影走宝车后，这才走近妹妹边察看。

父亲又上了那个超大的墨镜，狠狠地踩着油门，发动宝车飞快地驶了附属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