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颓然倒地，整个人都在颤抖——胜负已分，张介能调动邺都里连她都碰不了的人，必是拿了玄武符，而此时玄武符应当已落顾淳手里，再加上暗卫，碰便没了希望。

“阿瑜，你先歇一歇，”谢兰的也对这日发生的一切震惊不已，但还是尽量安，“顾……”

她抿着嘴匆匆扫了一遍，便扔到了地上，随即问：“阿兰，我能跟你走吗？”

原来箫薇的人，也是效力于顾淳的吗？这个局……是从白城便设好的么！

可她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了桌上极为显的地方放着一封信，上面赫然写了三个大字——“放妻书”。

又错了，她又错了。所有的放不下都显得可笑，曾经“绝无欺瞒”的承诺也成了冠冕堂皇的掩饰。

他愣了片刻，机械般地接完了刚才要说的话：“……去联系泰州的闻将军。”

她木然地被顾烨和谢兰拉了正殿，车晃晃，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停在了杨府门。谢兰看顾烨一副委屈的样，知也问不什么话，便只陪着公孙瑜了里间。

公孙瑜的脸也变得一片苍白——那人他认得，即便了些伪装，她却可以断定他就是秦谷雨。

“公孙姑娘……”那人急匆匆地下，小跑而至。

谁都没想到，他们守着这份“自由”等了五年之久。

谢兰无奈地等在一旁，心她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恐怕是无从去哄。

随后，他竟只是朝公孙瑜了，一个字都没多讲。那双睛像两汪泉，不可捉摸，又疏离冷静。

顾淳快刀斩麻般收拾了朝会的残局，赵明恺和杨月被押了下去，主战派官员还惊大于喜，愣愣地站在一旁，杨月的一众心腹则被这变吓得离了魂，掰着手指数自己还有几天好日。

公孙瑜心里又凉了一下——果然，和太如此亲密，顾烨又怎会是小人。

公孙瑜觉得方才凉透的心已经冻成了冰块。

“当然……”

“什么人！”一人突然发现了躲在暗的公孙瑜，正要剑，却突然看到了她旁的顾烨，连忙作揖。

顾淳刚安排完几个细节，正理着后面的事情，一转毫无防备地撞了公孙瑜的目光里，方才条理清晰的思路立即回炉重造，变成了一团麻。

二人一路了府，竟也无人来拦，只是快要发的时候，远传来一声嘶鸣——是一个银甲兵驾而至，看他的行，应该也是有些份的人。

得了许可，公孙瑜便三下五除二收拾了几件衣服，又从床下拿了她一直宝贝的木盒，打开看了看，顿了片刻，还是把顾淳送的那副扇放在了桌上。

公孙瑜自嘲地笑了一声，动手拆了信纸，她再熟悉不过的、顾淳的字映帘：“难归一意，以求一别。”

顾烨尴尬地应了一声，如哑吃黄连，睁睁地看着公孙瑜走来，在离顾淳两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了。

。他们自赵明淳被封太便宣誓效忠，对皇的每一个角落都再熟悉不过。若太死了，照暗卫的忠心程度，自尽也不为过，但当年太说过，若自己有何意外，熹微的每个人便恢复自由。

而当年的太“死而复生”已是事实，追随他的人必不在少数。她苦心孤诣多年，也只能将手伸到皇以外、邺都的其他地方，却无法抗衡顾淳在全国各地的威望。

她看着顾淳一步步走到杨月旁，一一举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