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瑜突然顿住了把玩小石的动作。
顾淳的表情突然有一丝细微的变化,他是知公孙瑜失忆的事情的,但她……有时候不像是简单的失忆,而是对世事一无所知,却又有自己的一
想法。他曾经想方设法地调查她是不是公孙彦的女儿,但如今尘埃落定,他却愈加觉得,这个公孙瑜不像是士族小
,而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
“顾淳,”公孙瑜突然转移了话题,“我不知你还随
带着手串,那东西掉在长亭酒肆门
……”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娘是戎州人,嫁到了中州,如果我不能再回白城生活了,那珠留在这儿,看得到戎州,又属于大梁,也算是……一
归乡吧。”
“前朝大雍建国前,也是兵荒,”顾淳定了定神,缓缓
,“据说开国皇帝司
平登上了那个位置是民心所向,江南商贾为其提供
资,中原大
分工匠为他所用,连西北一线驻军都摆明了支持他,和他自己的人
联手,夹击取下了都城。但也有传言,是说他拿到了‘四符’,才能调动多方势力。”
“那是我娘的。”顾淳低声。
顾淳偏看了看
旁的人,见她依然不语,怕是心里还有愧,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天已经快亮了,二人索
坐在门
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一边等着那位未曾谋面的江暮云。
“这么问我,不就是心里有答案了么,”顾淳笑,“你
“不知啊,”公孙瑜惆怅
,“什么朱雀乌鸦,那符听起来很厉害,我也不忍心打断谢叔,听得不明不白的。你能讲讲吗?”
“就你还有心情损人。”公孙瑜打断,又和顾淳对视了一,两人都笑了起来,先前的压抑情绪顿时消散了一半。
“应该得养几天,”顾淳回,“但谢老板拿给他的是好药,他方才说自己结实得很,不用担心。”
但他很快就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番——谁没些不能与人言的秘密?他所认识的公孙瑜,个而不
,心里明明有四方天地,却也不好
骛远,为人通透的很。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而这三年,自己就算把她视作半个知己,还不是
着无法摘下的面
,瞒了一箩筐的事情么?
为什么不在里面休息。
“不用难过,”顾淳接,“她临终的时候送了我那个手串,我就一直带着,当时情况太危险了,珠
落了一地,也来不及捡。说不定,是她在保佑我呢?”
公孙瑜也顺手捡起两颗小石,顿了顿,轻声
:“在白城……多谢了。”
“应当是我谢你,”顾淳一抬手,一颗石便在空中划过一
弧线,无声地掉在了杂草丛中,“还有我那几个学生,要不是跟着你……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听谢老板的意思,是回邺都吗?还是江南?”
“四符分别是玄武、朱雀、青龙、白虎,传了百年,玄武代表文士,朱雀代表商界,青龙代表工匠,白虎代表军方,四符盛则隐,
则
,但时间长了,更像一个传说,我也是听来的,”他换上了一副“遇到大人
”的表情,半开玩笑
,“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朱雀符的传人啊。你看顾烨,都吓得不敢跟你说话了,就我还……”
“我以前还想当大人
的,但这担
突然落下来,还有
想临阵脱逃呢。你说,”公孙瑜转
问
,“这块
手的符,我该不该接?”
公孙瑜挨着他坐下来,问:“顾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