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明瑞的叙述，连黄涛都不再怀疑事情的真实，黑皇帝好奇死了：“被天生的神话生求婚，有什么不一样的觉吗？”

克莱恩在那个瞬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阿蒙说。

灰雾彻底遮住了周明瑞的形。如果不是他们还好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被赶下源堡，　他们会怀疑年轻的诡秘之主已经连夜逃跑。

很好，阿曼尼西斯一针见血地指了关键分，黄涛几乎都要为她鼓掌了。

所以当他从源堡俯瞰信徒的生活时，看见了浪术师阿蒙为小朋友变糖果与白鸽，最后手里只剩下玫瑰苞，被祂伪装成金币放愚者教会的募捐箱；看见布商阿蒙挑选最好的缎面，托人裁成一件颇为正式的礼服；看见冒险家阿蒙追寻着格尔曼的踪迹，记下每一个有关于他的传说，最后在人鱼的歌声中溯回时间，偷走一整段浑然天成的歌声……而在他们亲密后的夜晚，他昏昏睡地靠在恋人的怀里，受着阿蒙的腕卷住他的手指，就像在量他无名指的尺寸。

假如他没有发现阿蒙是在准备求婚就好了，克莱恩忽然有些失落。他又冷静地想，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阿蒙应该也知。

周明瑞的声音细若蚊呐：“……我会答应。”

阿蒙一贯冷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笑意：“克莱恩，你知你现在这样，很像普通的鲁恩人下班回家，迎接丈夫的妻吗？”

不靠谱的黑皇帝暂且不论，一如既往靠谱的黑夜女神才是诡秘之主永远的盟友。她冷静的开始了分析：“你们往也快有四年了吧？既然阿蒙已经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你上，祂想要和你建立更亲密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对人的偏好实在太过明显，被祂发现并不是奇怪的事情。祂应该能够理解求婚的意义，想要通过这关系来表达亲密……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或许是这样吧。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过度忧虑，反正如果祂真的求婚了，你会不答应吗？”

阿蒙这次没有这么。祂靠在在青铜长桌旁，拨开前动的雾气与星辰，低问：“三个月没有见面，你不好奇我到底是去星空什么的吗？”　　“我问了，你会如实告诉我吗？”克莱恩反问，他站起抱住了已经张开手臂的的恋人，无声无息的了对方上好闻的香味。

阿蒙，大约，确实，是真的在准备求婚的事情。

又在暗示，看来大概就是今天了吧。克莱恩缓了缓激烈动的思绪，一言不发的抱了些。三个月睡觉没有抱着的东西，他竟然也有一些不习惯，克莱恩不回答他，反而问：“所以你去什么了？”

“克莱恩，”阿蒙的声音从他右前方的红星辰传。下一瞬，侍立于愚者神座旁的时天使登上源堡。一般来说，祂会先占据倒吊人或者正义的位置，桌上一本正经地说话，桌下搞一些小动作。克莱恩一开始还很是窘迫，后来竟然也渐渐习惯了。

阿曼尼西斯验证了自己的推测，心满意足地喝下最后一红茶，起。缀着繁星的裙摆在灰雾中开一涟漪：“谢款待，我回去接着理事务。”

黄涛又挑了几包零收了起来，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起初看你一副孤独终老的面相，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开始担心这问题。我的情史比你们两个加在一起还丰富，对于理这问题很有经验。实在疼，可以去因斯，我保证阿蒙不了特里尔。”他的影停留片刻，也倏忽消失，从休息中脱，回到自己的工作前。

情是诡秘之主手里代表着真实的沙砾，连接着极端崇与极端平凡的两端。他的现在生活与他曾经的生活已经彻底没有关联，但在与阿蒙相时，在等待着阿蒙下一步动作时，他像回到人间，回到记忆里模糊的大学时代。柔的情代替灰雾包裹住他，他终于能站在人间而非灰雾之上。

他不再刻意掩饰，本坐回背椅，之间分了一条灵之虫，和阿蒙一同离开了

灰雾之上又恢复了寂静。克莱恩一个一个地收起桌上的历史投影，再次到了一难以描述的恍惚。

周明瑞虚弱的回复：“……没有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