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动作顿住，握剑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然而她是个傻丫。傻丫对自己的疼懵懂无知，却关心他胳臂上的伤：“血……”

“丹纱”变得朦胧起来，如同幻象将散，声音亦飘飘渺渺：“圆了你的心愿？”

然而……

丹纱泫然泣：“师父，你不想改变过去吗？你不是喜我吗，不是想和我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师父，你苦心养着她护着她不正是因为她像我吗？现在我回来了，陪着你，你不再需要这个替了。”

陆云叹息般一笑：“牵一次她的手。”

陆云看到她心凝固的一血，又内疚又心疼：“丹翡，对不起。”他竟然要杀她，如果丹翡是个正常姑娘，定要怨恨于他吧。

丹翡却好奇起来，伸了一指，用指尖沾了坠不坠的一滴，放中尝去，又腥又涩。她忙不迭向外吐，将小伸风，糊：“难次（吃）……”

丹翡刚才是意识幻境，虽然不是实，但其中发生的事情却与真实无异。幻境之中伤了死了，那便也是真的伤了死了。

丹纱咬上了，正要泫然着再迷惑。

陆云底酸楚，几乎要落泪：“没事的。”

红烛与丹纱一同消失，青云山随之不见。前唯有空旷而荒凉的罗浮山，唯有孤零零的数石，唯有一脸怔愣盯着他的丹翡。

陆云攥上她的手腕，试探着向前走：“丹翡，你刚才一直在这里吗？”

陆云却打断了她：“这么多年，这段情终究要放下，清玄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关心的徒儿，我对你们的祝福是真心的。另外，谢谢你圆了我一直思而不得的心愿。”

当年，他和清玄同时喜上丹纱。他内敛恪守礼节，所以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喜丹纱，想着面对这段情时，清玄已抱得人归了。这些年，他连她的手都未碰过。

前：“丹翡，你本就不该存在。”

丹翡没有躲。剑尖刺破，刺心，血慢慢渗来。她皱起眉，张了张：“疼……”

眉心的黑气散去，鲜红印记如般褪下，陆云心底清如明镜，笑了笑，向不远一袭明艳红妆的丹纱：“丹翡只是丹翡，不是任何人的替。我一直把你们分得很清楚。”

初罗浮山，他便负伤；再虚无之境，他差溺于其中不得清醒。那么后面的太虚、太释、龙变和太极等四方天地又要如何闯过？难度如此之，陆云不由怀疑，天君是否打算借刀杀人，将丹翡和他一起

丹翡。

陆云顿时无法动了，哭笑不得：“不是用来吃的。”

眉心黑气红光同时涨起，陆云握手中剑，握得指节格格作响，手腕猛沉便要狠心刺去。

虚无之境，是考验人与定之，能将人掩在心底的隐秘折来并放大，以此引诱人沉沦。丹翡一直保有赤之心，澄澈如镜，所以不曾被虚无之境困住。

千钧一发之际，剑尖蓦地反转，刺上自己的臂膀。鲜血滴下，疼痛令人恢复清明，陆云心如同被重锤击中，又疼又闷。他在什么，他差败给了幻象，竟然要杀了丹翡！然而这傻丫却呆愣愣的任他杀。

晾去尖的腥味，丹翡这才将小心地收中，一副心有余悸的后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