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纱霍地抬，目圆睁似惊怔住。

有时，不拒绝便是一默认。

她凑上去，比划着陆云眉心的印记形状。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堕仙的标记？清玄好像说过，堕仙是坏的仙，要被驱逐仙或者关押起来。

掌心贴上她的面颊，陆云：“我很兴。”

空旷而荒凉的罗浮山中，丹翡像只猫一样蹲下来，望着眉心一会儿金光一会儿红光一会儿黑气的他，只觉变化颇为玄妙。她轻轻地喊：“陆云……”

陆云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壮起勇气，倾握上她的手：“丹纱，其实我对你……一直很有心。”

丹翡被他的狂态惊到，忙伸手抱住他，死活将他拖回来，这才制止了他的自杀之举。陆云安静下来，却不再跟她说话，靠着石坐了，阖着睛仿佛睡过去了一般。

陆云右手握着她的手，又抬起左手，用指尖轻上她的面庞：“丫……”

陆云是睡着了吗？陆云是梦了吗？不然为何眉心屡屡变化，像走灯般有趣。丹翡好奇，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手只觉得很。她又忙收回来，将那手指了两。

她叫了他好几声，得不到回应，便蹲在他面前等待。

如果当初多一分勇气，那么是不是一切皆如此刻般圆满？

“陆云，醒来……”一熟悉而略带忧心的声音响起，直透幻梦之中，是丹翡丫的轻唤。

☆、喵的闯关（三）

陆云将那杯酒攥得了：“愿得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是吗？”

丹翡托着腮，左右打量，纯净的瞳外浮一层困惑。这些年来，清玄一心带她学如何吃如何玩如何享乐，全没教过正经东西，所以她对于正事一无所知，对于其他倒晓得一些。

最初他的眉心尚是金光，接着变成白光，现在已是黑气和红光织，冷峻的面庞慢慢变得冷。眉心一鲜红印记若隐若现。

丹翡有些担忧，虽然她完全不知在担忧什么。一个傻丫九成九的时间是在凭本能行事。她用小爪拍了拍他的脸：“陆云，醒来……”

丹纱终于回过神，这下从脸直红到玉颈。连忙低下看也不敢看他了。她一直是温柔沉静而容易害羞的女。

陆云知这是幻境，却不肯醒过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有还无，世间真假有无又岂是泾渭分明？

一颗心下去，如同一汪，陆云微偏首，一挨过去，想要吻她。

丹纱面颊霎时红透，直延到耳，垂下睛：“师父莫要打趣徒儿。”

醒来？不，他不想醒，他要让这场梦下去。世间诸多事，人们何尝不知是短暂的，是虚幻的，但又几人能就此放下？纵使

陆云一气，又：“可愿……嫁给我？”

说来甚是奇怪，了山之后，陆云正一步一步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向前。她觉得无聊，喊了他一声。陆云听到这声喊便发了疯，一把扔开她的手，向着来时的纵就要去。

愿。”

红烛烧，果品摆开。两人一明艳喜服，双双跪下，对着天地拜了三拜。陆云将红艳艳的盖慢慢掀开，见到了一直思而不得的那张脸。她比平日更，眉黛，情意缱绻，自成妩媚撩人之态。

丹纱浑颤了一下，却没有躲避。

陆云却不再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