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又让他不敢靠近,歉疚感充满胸臆。
「别在我的小孩面前骂脏话。」她警告道,见他仍然站在眼前,淡淡丢出一
句,「对了,我已经把你的枕头和棉被都拿到客房去了,我最近状况不太好,医
生说要小心,警告你最好不要来烦我。如果你烦我,说不定我就会忧虑,一忧虑
难保孩子不会发生什么事,我想你的目的就会无法达成,即将到手的股份也会飞
了。你无法承担这个责任吧?相、先、生。」
平地轰起一声雷,他被她无情又凌厉的宣告炸得无话可说。
借着幽暗的光线,他看她自顾自地爬上床,拉来被子覆上身躯,然后疲惫地
闭上眼睛。
站在原地良久,他的胸臆中盈满她怀孕的感动,想要靠近端详她和她腹中的
胎儿,也决定祈求她的原谅,但才跨出一脚,她闷闷的声音就从被子里响起。
「对了,我今天从公司回来之后接到一通电话,是一个叫章筱乔的女人打来
的,她打到公司找不到你,只好打来家里,她以为我是你的新管家,要我跟你说
谢谢,你送的名牌项炼很漂亮,刚好和你上次在百货公司送她的钻表是一对,她
很喜欢。还有,明天晚上她有空,已经预约了凯悦饭店一起吃饭。」
她平铺直叙地说着,毫无任何情绪,让他浑身僵立,阴郁着一张脸。
她的话无疑在两人已经支离破碎的关系中,再度狠狠地划下重重的一刀。
事情越来越糟糕,纵使现在他三跪九叩,她也不会原谅他了。
相柏涛脸色难看地承受着爷爷的瞪视。
「听说你在办公室偷腥,结果被你老婆逮到了?」相爷爷没好气地大吼。
相柏涛无语。
「你真是丢尽我的脸!」相爷爷怒气冲天,双眼圆瞠,重重地捶了书桌一下,
发出好大的声响。「叫你不要那么花心,娶了老婆要收心,现在你还捅这种篓子,
我看你没救了。」
「我怎么知道她会突然出现?」相柏涛又心虚又内疚地说。
「她是你老婆,偶尔出现在公司是理所当然的。」相爷爷摇摇头,难过得不
得了。他可怜的曾孙还没出生就得遭逢巨变啊,这怎么得了?
「那又怎样?我早就跟她说,我娶她之后,大家各过各的生活,互相不干涉
呀!」相柏涛被爷爷轰得没面子,嘴硬辩驳。
「她是你老婆,不是小狗小猫,怎么能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相爷爷
本来还不敢插手管这件事,没想到孙子的作为夸张到几乎入神共愤。
「那又怎么样?爷爷,要不是你威胁我要把那四成的股份让出去,你以为我
会这么快娶老婆吗?」相柏涛理直气壮地说。
他一进入书房就被爷爷骂到臭头,这是自从高中以来就没发生过的事,没想
到今天爷爷因为席若蓝的事大发雷霆,不管他说什么,就是无法让爷爷平息怒气。
「但她是你选的,既然你娶了人家,为何不好好对待人家?」相爷爷觉得孙
子根本无药可救了。
「我有欠她吃、欠她穿吗?她还凶巴巴地拿纸镇想砸我哩!」相柏涛不由得
心虚地告状。
想到那天席若蓝拿纸镇丢他的模样,那泼辣的性子还真让他不敢领教。
「你活该!为什么她没把你砸死?」相爷爷气得口不择言。
「爷爷!我是你唯一的孙子,你这样诅咒我不对吧!」相柏涛无法置信地说。
相爷爷冷哼,随即又笑呵呵地说,「砸死就算了,反正我的孙媳妇肚子里头
已经有曾孙了。」他想到就很高兴。
「爷爷!我是活生生的人,你的曾孙还只是胚胎,还没成形,那么快就移
情别恋,太伤我的心了!」相柏涛似真还假地抱怨。
事实上,他也很高兴自己要当爸爸了,一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他几乎乐翻天,
以前对结婚和孩子避之唯恐不及,但孩子的到来竟然让他喜上眉梢、乐不可支。
他想接近席若蓝,摸摸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她一向温柔的眼睛现在总是冷若
冰霜地瞪视他,让他不敢接近。
他好想好想搂抱他们,想得夜晚无法成眠,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这几天下来,他已经憔悴不堪了。没想到,现在又要接受爷爷的疲劳轰炸。
「哼!你活该,谁教你得罪老婆,现在连孩子也无法看到。」相爷爷一点都
不同情孙子。
相柏涛再度无言。
「柏涛,就算当初你真的不是自愿娶若蓝的,但毕竟这个婚还是结了,婚姻
是神圣的,你既然当了人家丈夫,就要好好照顾妻儿,而不是依照以前的生活方
式在过日子,到处拈花惹草,伤了老婆的心。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容忍
丈夫这样玩乐的,只有不爱丈夫的女人才会采取放任态度。」
相爷爷实在很喜欢席若蓝这个温婉又冷静的孙媳妇,不想失去她。
相柏涛不敢插话,低头深思。
「你应该很庆幸她还会生气,至少她真的爱你,才会这么伤心,反弹这么大,
如果她不爱你,你在外面玩烂了,她也不会管。」老人家语重心长地说。
相柏涛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从未想过这种问题,总以为自己不会谈爱。
是吗?若蓝爱他?他觉得内心的某个部分融化了,心里长久以来的玩乐宣言被打
破了。
他明白爷爷说的是真的,席若蓝这么单纯、善良、乖巧、温柔……好多好多
的优点,是他瞎了眼,才会无视她对他的好,也是他被蒙蔽了心,不敢面对她的
爱。
「爷爷说的都是知心话,就看你有没有听进去了。如果你真的不想放弃这个
婚姻,就得加把劲,努力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若蓝的心。」相爷爷一脸智慧地说。
「是的,爷爷,我知道。」相柏涛点点头。
相柏涛开完会,脸色难看地走出会议室,看到韦中昱忙着讲电话,他正欲转
回办公室,又倏地停下脚步,因为他听到熟悉的人名。
「小蓝,我帮你约好了,我有一个朋友是会计师,二十八岁,没有女朋友,
年轻有为、做人诚恳,从不会脚踏多条船,也不会想要干涉你什么,最主要的是,
他知道你的所有状况,还想跟你约会吃饭。」韦中昱大声对电话那一端的人报告。
相柏涛狠狠地瞪着韦中昱,明白他根本是故意火上加油。韦中昱非常清楚他
这几天为了席若蓝,又焦急又慌乱地天天跟在她身后,除了重要会议和重大合约
必须出差让他走不开之外,其余时间他每天回家,甚至请爷爷出马当说客,却只
换得席若蓝冷淡的一瞥。
她可以跟爷爷谈笑风生,和颜舞哈啦说笑,甚至连管家也和她聊天聊得起劲,
但她就是摆明了当他是空气。
只有搞不清楚状况的双胞胎会给他好脸色,为了向她们打探消息、拜托她们
当传令兵,他狗腿地带了一堆可口的食物,还给她们当马骑,腰疼得贴满了药布,
但是席若蓝还是没跟他讲一句话。
韦中昱隔着电话和席若蓝讲得很高兴,一点都没发觉上司头顶冒火、想要揍
他一顿的凶狠模样。
「小蓝,表哥跟你说,我已经帮你安排好约会时间,你就安心地和他吃饭吧!
至于双胞胎就交给我家那只唠叨又爱心泛滥的老母鸡吧!」韦中昱笑嘻嘻地说。
显然电话那一边的席若蓝说了什么,只见韦中昱脸部一垮,表情很难看。
「我也不想称呼自己的母亲老母鸡啊!但是她最近一直逼婚。」韦中昱哀怨
地说,「好啦!我不多说了,你要记得穿漂亮一点,最好化个淡妆、涂个口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