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见悟空抓耳挠腮，心知他将自己的话听了去，笑：“你将他打死他，是为民除害，他更死有余辜，省得日后再害人。若果真以菩萨心放他们一条生路，那日后若是还有死于他们之手的良善人家，又当如何？他们是否会在曹向阎君鸣冤，言说你我只顾盗的命是命，却不好人是否会遭难？这杀孽又应在谁人上？”

悟空看看跪在师父面前忏悔的盗，又看看被自己一打死的盗，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悟空前一亮，如获至宝，几个响扣下，：“弟多谢师父指。”

“所谓一法通万法，能你真正将一气力收发由心，自然也就不用担忧他日因失手错伤好人命。”法海见大圣听的认真，笑：“若你当真贯通了刚柔之变化，或许他日与二郎真君切磋时，胜算不小。”

大圣正在消化，耳边又传来师父的声音：“不过还有一桩事儿，你得上心了。”

法海想了想，：“贫僧行走人间时，听闻凡俗武或有‘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之境界，为师观你法一味刚猛，虽然勇往无前，但也失了后劲儿...你说你这金箍重一万三千五百斤，且可大可小，变化如意，莫不如在这方面琢磨一二？”

“今日若非你我借宿于此，老丈祖孙二人，岂不是就要无辜丧命？难说你一本领，因为怕犯杀戒，便看着盗将好人杀死？”法海不想齐天大圣这般人，被佛门戒律的条条框框所束缚...以前他自己就是被困其中，反被蒙蔽了双，如今他自己都想走来，又如何会将孙悟空推其中。

这是法海经过亲经历所得的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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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圣还有些不好意思，：“师父不知，俺此前学艺时，授业恩师也未曾认真指过俺武艺...俺老孙这一武艺，全是自学，可谓天成...又从众师兄借鉴了许多，因而还有些杂，其实无系...俺老孙一时也想不个什么章程来，不知师父可有什么好法？”

“啊呀...这...”悟空一时没了计较，脑海中自也浮现自己因失手杀了好人的场景，让他寒乍起，浑不舒坦。

人生在世，谁能不犯错？

他自己想不明白，便连忙向师父请教：“请师父为弟解惑。”

“你虽是个顽猴，但为师观你生嫉恶如仇，这本是好品质，再加上一通天彻地的本领，更是如虎添翼，可始终少了个约束...可你如今既然知自己下手不分轻重，为何不想个法克制一二？也算是一桩修行...”

这番话让大圣听了直愣神儿，师父不愧是大唐僧。

“今日你虽失手，但也不算错杀...可若有一日，你若因此错伤了好人，又当如何？”

叹之时，心里却也暗暗琢磨了一番理——

一句：“师父，你不怪罪俺老孙打死了他？常闻佛门中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生，弟虽是半路家，未曾想手上没个轻重，如今一将他打死...难不是杀孽？已经犯了戒律？”

悟空好奇：“何事？”

法海中闪过一丝追忆，但很快就收敛起来，悟空下手虽然重了些，犯了杀戒，但在法海看来，也不算是犯了错。错是错，戒律是戒律，有些时候错了不一定违背了戒律；而有时候，遵守戒律并不代表就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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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遇上到也罢了，可既然遇上了，若不杀了这些盗，日后盗害人的罪孽，便应在自己上。

“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