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让她继续说。

她弟弟被她的喊声吵醒了哇哇地哭，她冲过来，手上拿着一副筷，对着她又打又骂，嘴里骂着赔钱货，把你弟弟吵醒，喊什么喊，饿死鬼投胎。

外婆教她说话，教她吃饭用调羹用筷，教她便便要喊大人，她的每一步成长足迹，都是外婆带着她走的，直到她五岁，被单位返聘的外婆被外派到外地工作一年。

“我妈是独生女。”她平静地说着，“当时的政策是，夫妻一方是独生女，相隔五年就可以再生一个孩。”

她的记忆从三四岁开始，她最原始的记忆里，除了外婆，还是外婆，从白天到黑夜，她都是跟着外婆的，外婆说她第一个会说的字是“婆”，一岁不到就会对着外婆喊“婆”，双音节的单词对小婴儿毕竟太难，小小的她就简化为一个字。

之后的事情，杨景樱不清楚，没人告诉她，她自然就不晓得了。

二二女，大儿生了个孙，二女儿生了个外孙女，三女儿生了个外孙，他常说，要是小儿给他生个孙女，他一辈就没遗憾了，孙孙女外孙外孙女，都齐全了，所以他听到护士说是个女孩，兴坏了。

外婆离开到她弟弟生的几个月里，她还过着正常的日，她上的是外婆单位的附属幼儿园，而外婆的单位就是父母的单位，所以她每天只要跟着父母去上学，放学了和小伙伴一起玩，吃饭睡觉她基本能自理，她还是个开开心心的小姑娘。

外婆走前，妈妈的肚已经大了，外婆离开后不到半年，妈妈的肚又小了，她的弟弟生了。

她从小就是外婆养着长到六岁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哭天喊地的，她爸爸直接拎起她，把她关到门外，屋里的父母和任她怎么喊怎么敲门都不开门，她在屋外又害怕又冷，隔的伯伯一家又不在家，幸好邻居听到了，劝服了父母让她回家了。

她哭着扑向坐在床上的母亲，母亲忙着给弟弟喂，看了她一，没说话。

那天晚上她受了惊吓，立刻就发烧了，第二天父亲上班的时候把她扔到了幼儿园，老师发现她已经烧到39度多，联系她父亲，她父亲说让她去，老师不放心还是把她送医院打退烧针，晚上父亲来接她，无奈给老师看病的钱的时候那个脸，把她吓得完全不敢撒，不敢说自己不舒服。

弟弟生后，坐月的母亲自然需要人照顾，她生后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的，乐颠颠地来照顾她的弟弟了，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自此，她过了几个月每天只有一顿饭吃的日。

原本应该最兴的杨景樱的母亲，因为丈夫和婆婆唉声叹气，冲淡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怎么会的？”赵楷打断了她，“那时候独生女政策多严格啊，你爸妈又是在国企。”

她记得很清楚，邻居接孩时顺便把她从幼儿园接回来，她就去和小伙伴一起玩了，天黑了回家，她喊：“我肚饿了。”

她对母亲，还是有概念的，母亲偶尔会带她睡觉，外婆告诉她，她小时候，父母都是三班倒的工作，只有父亲上夜班母亲不上夜班的时候，母亲才会带她，其他时间她都是跟着外婆的。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