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笑，收敛了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黑眸中倒映着她的影，清澈得像是明镜，又沉得宛如不见底的潭。

林初恋觉得前这个被唤作“冯局”的人有莫名的熟悉。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也看到他们是冲我来的，逃避了这么久，我必须要给你一个代。以前我自己一个人，倒没什么害怕的。但…”

还没等她回忆起来，就被人一把掐住脖颈，力大得仿佛要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但疼痛也只持续了一刻，下一秒简豪就被更大的力一脚踹飞。

她站在原地，直直地看他，“你还要回来吗？”

“我会回来找你的。”

冯夫冷哼一声，面愠，“那需要我帮你扫除绊脚石吗？”

他的神情认真虔诚，她

“争取什么？”

梁彧下手一向快准狠。沉着冷静的格，矫捷狠厉的手，可怕的反应速度，大的意志力，忍耐力和协调能力几乎无人能敌。

梁彧一个寡淡的笑容，“没什么好代的。我现在和死尸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他无亲无故，无牵无挂。

他何其有幸，遇到这样的人。

他的选择没有错。

“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边。”

她不为所动，神却有几分张，“不要去。梁彧，你不要去。”

“我不！我不要和你分开！梁彧…你不要去，我求求你了，你跟我走，去哪儿都行，我们走得远远的…”

但刚刚的梁彧，仿佛又化为那个所向披靡的野兽了。

“很好，这才是你该有的模样。”他顿了顿，又沉声，“想和过去划清界限，是不可能的。我在前面等你。”

林初恋摸摸隐隐作痛的脖，眯着睛看那人渐渐走远的背影。

“承蒙冯局关心。任务失败后我元气大伤，在医院像个死人一样躺了一年，现在给人当保镖，苟且度日，贪生怕死。还希望冯局能放我一。”

她的目光扫过他遍布红痕的锁骨，额角的伤结了层厚厚的血痂，一上移，最终停留在他的脸上。

“如果知能够遇见你，我定不会选择这条路。但走到这一步，我也从未后悔。无论多么困难，我仍要为你，为我，为我们争取一次。”

原来，这污浊又黑暗的人世间，真的有人净而明亮地活着。

这残暴的一幕让冯夫中重新燃起火焰。

“我不害怕…我也不要什么代。我们不是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的吗？！你不要去！”她急得泪又要飚了来。

“是被儿女情长绊住脚了吗？”

她地攥着他的衣摆，仰看他，睛里泛滥着晶莹的泪，却倔地忍着不哭。

梁彧握住她的手，突然释然地笑了。

“小恋。”

“我送你回家。”梁彧拉起她的手往仓库门走。

像只丧家之犬，被挫了锐气，毫无战斗力。

哪一也不是他如今的模样。

他脸上有些脏，汗混着灰尘，很是狼狈。眉却依旧邃英俊。

梁彧心一横，咬咬牙，回答，“是。”

“是。我要去个了断。”

冯夫把他当成囚笼中的野兽，既想驯服他，又想他保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