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端听皇帝训斥完，看着陆栖鸾越发压低的脊梁，忽然开：“陛下，臣有一建议，既不亏待陆大人之功业，也显得陛下重士，只是看陛下敢不敢了。”

陆栖鸾本能地觉得不妙，微微抬的瞬间，果不其然，谢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不是皇帝的料，朕还不信，执意培养他，本以为是教好了，可后来便和……便和江湖匪类学歪了。说句实话，直至今日，朕方才信了你挑人的光。”

“陛下既说了，臣自然不敢不从。”

掌一这个词说得妙，评古董常用这个词，是真是假，值不值钱，往往就在行家掌一那伤脑，便能盖棺定论。

“……你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更重要的是……太还没有正式晋封，哪里有先封太少师的理？

……她是不少没睡醒？

皇帝似乎心情好了起来，刚走亭，远远地便见陆栖鸾垂首立于亭外，招手：

谢端微微倾，：“想让你开心开心，不好吗？”

谢端依然是那副温温淡淡的气，

皇帝和谢端说完就已经走了，陆栖鸾还保持下拜的动作，直到旁边有人轻轻敲了敲她的后腰，这才瞪向那人。

皇帝神冷下来，：“不谈这逆了，上月底朕让三儿去城门相迎，他却还不如函儿识得大，朕召你，便是想让你去掌一。”

皇帝微微颔首，：“你倒是提醒朕了，加个虚衔也好，省得御史又要说三四。陆典军，你文武皆沾，是想通议大夫，还是明威将军？”

陆栖鸾的官的确是升得太猛了，也晓得再升下去已经没这个前例了，垂首恭敬：“臣生于毫末，得陛下青方才被看重至此，陛下再加以恩封，臣却是要惶恐难当了。”

“陛下过奖，臣这建议可好？”

皇帝不以为意：“你且说吧。”

皇帝皱眉：“为官须有取之心方是，昔年这谢无敬比你差不到哪儿去，先帝照样越级封他金紫光禄大夫，还朕拜这比朕还小的人帝师，你区区五品便惶恐不已，日后朕还如何敢用？”

谢端尔雅：“但凡看人，听其言，品其行，便能觉其三分志向。有野心之人，稍加砥砺，便能窥见其峥嵘……太正如陛下所言，乃是过于仁善耿直，教他帝王，怕到时也是苦了百姓。”

她开心……她开个锤！

太少师，东三少之首，能兼任此衔者，莫不是未来的朝中首辅。

“陛下觉得，太少师，如何？”

“待你看过三儿之后，若还不行……一个女少师罢了，下面那些人这都接受不了，将来还有的是更麻烦的。”

陆栖鸾：“我先说好，我跟三殿下素有矛盾，你要我太少师，到时候东不是我就是他亡，要换趁早把我换了……”

“陆典军，你来的正好，这段时日太忙，都忘了你立的两件大功。”皇帝不待陆栖鸾说话，转而问谢端，“谢卿，你说以陆典军女之，不止请了你山，还主持平定梧州叛，如此能臣，该是如何封赏为好？”

谢端的目光轻轻自陆栖鸾发扫过，片刻后，：“陛下，女官虽推行多年，但武官品级太，怕是会引得京畿武官反……依臣看，不如先就不升品，加个虚衔便是。”

陆栖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边皇帝忽然冷笑一声，：“朕最是厌烦你这毒，死前定要送你一壶上好鸩酒，省得你祸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