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山是一蹄形的山谷，贼寨的万人大营便坐落在谷内，谷而险峻，可以说是有无。

陆栖鸾：“这是我认识的一个书匠教的，他的草书就讲究这恣意放达的气质，一般人看不懂，我写来是想让你受一下，绝对不是瞎胡画，骗你我是酱酱。”

陆栖鸾偶尔在家里对镜贴黄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人儿，但她的眉不似东楚人恬淡静谧，反而随着年岁越长，显得越发有妖。

鹿青崖大约是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无论送什么，都给她成一盘菜献给她，得陆大人为消得人憔悴，直到第三天，叛军大营下了营收拢兵线的的信号，这才消停了下来。

“啊？”

青帝山是鹿獠昔日地蛇盘踞的主要据，若是被拿下了，只怕对叛军的势是个不小的打击。

行至一木栏围住的吊脚楼前时，陆栖鸾被后派来保护她的人叫住。

“我儿。”

……

陆栖鸾四下环顾，只见这贼寨定是有年了，虽说看着老旧，但防御工事一应俱全，十步一哨百步一岗，严密得。加之这里不似之前在山上，绿林匪居多，实际上防备得还严些。

“……官军已包围了梧州府，增兵一万，不日便要攻青帝山。”

“……菜。”

……凶地。

陆栖鸾肃容：“这是草书的‘小鸟儿’三个字。”

……于是第二天全营的伙都变成了菜，陆栖鸾带着愧疚吃得一脸菜。

“那你喜什么，我给你铲回来？”

鹿青崖：“为什么和我们村里大神的人画的有像？”

“姑娘，再往前就是火药库了，还是别去了，就在二爷的住稍等吧。”

“没什么，就、就想问你……你儿缺后爹吗？会饭的那。”

“怎么了？”

……火药库？

……官军若是从正门打来，若是攻不利，那么所有的指望就落在外面的接应上了。

陆栖鸾心里记着先前官军中有叛徒与鹿獠私相授受的事，忍不住便怀疑青帝山上有埋伏，目的就是为了让虎门卫和雁云卫的主要将领去送死。便趁鹿青崖没缠着她的时候，跟枭卫的老军医们说了，若是去了青帝山，接到了官军，姑且不要求救，观望一下情势，伺机而动。

“……谷中夜里生毒雾，人畜在山上驻扎无妨，若是下到了谷里，过不了半夜，便会中了瘴气，到时神仙也难救。”

叮嘱了好一阵，鹿青崖才托了两个下属保护她，折去了其义父所在的正堂之。

“酱酱是谁？”

“不是你说山几里就是官吗？算了吧。”

陆栖鸾沉默片刻，忽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老叶的音容笑貌，顿时笔力大发，果断画了个鬼画符在地上。

陆栖鸾跟着叛军一路从山上辟来的险峻窄上了贼寨，只见上方的夜鸦盘旋，两侧树枝上毒蛇盘绕，偶尔朝下一看，山崖下伸的枯木上挂的尽是些累累白骨。

“小鸟儿姑娘，我们今天不杀人，去踏青吧。”

两千左右的叛军营南下，这一回没有走山路，而是直接碾着官上两个哨岗走了过去，到了快夜时，才赶到了一峡谷侧的山上。

想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大家好歹都是有修养的，隔三差五送儿联络联络情，慢悠悠地来，她也不是不接受……只是没见过这么清纯不作的。

鹿青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