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孩般气鼓鼓地说，“当时正和她聊着天儿，一不小心她便发了疯了，原形毕地来杀我。也是你妹妹我命大，那时候太史局的傅大人正在侧招呼着阿泽那一伴小妹们扶乩，到妖气波动便匆匆赶过来，捆了那只发疯的狐狸，救了我的命。不然你赶到青城山来，当先便得替我守灵。”

我哭了起来，握了她的手，怜惜：“还有旁的伤没有？”

优姝淡淡：“哦，是吗？”话不投机，她转要走，绫织忽然：“二小，该同大小说的你要说，免得到时候大小反过来怨你。”

我茫然，“知什么？”

“她本就不是人！”优姝怒。

她提起裙就走，我拽住她手臂：“既然有话要说，就别急着走。”

“她最恤你们了，是不是？”优姝冷笑。“不像我，又严厉又刻板，不随你们发疯，还成天拘着你们。我就是府里的活阎王，对不对？”

优姝抿住嘴，忽走近我，勒起袖一截胳膊，手腕那一段雪似的又白又，再往上走竟纵横错遍布着血淋淋的抓痕，显见是利爪所伤。如今已经结了黑痂，犹是骇人。我轻轻叫了一声，优姝冷冷：“这是你那位心的白梅的杰作，可见她对你心，对我就很了。”

她忽来了气，冲跪在地上的玲啐：“吃里扒外的东西！”

优姝“啊”地痛叫一声，我慌忙松了手，茫然地看着她——我没用什么力气，怎么痛成这样？绫织扶了她，几乎哭了起来，：“二小，别勉撑着，该说的一定要说，妹间能有什么龃龉呢？”

我仿佛被扼住了咙，优姝冷笑一声，：“看来是知了。这事你都瞒着我，也未免太不把我的命当回事了！她那样的妖孽，哪天发起疯来把我们整个府上的人吞了也未必不可能，到时候你替我收尸，怕只能收到一堆被咬得咯嘣碎的骨了！”

又嘲讽：“这可不大好。”

她平素不哭，今儿也只掉了几滴泪，抹净了，便坐直

优姝厉声：“同她说了有什么用？全天下她最不疼惜的就是我了。”

“知我们府上的二夫人其实是个妖孽？”她轻啐了一。

优姝沉下脸质问我，“你知吗？”

玲微弱可怜地说：“婢、婢觉得，白梅夫人不是这样的。她最是恤人，心也最，断不能这等事来，其中或许有隐情。”

我：“阿不会的，你宽心。”她既然说了，我又怎么能不给她面，只能再怜悯地望玲一望，心里惦记着叫沈安乐给她安排个。

我瑟瑟：“怎么会呢？白梅、白梅最是心了！”

“白梅被太史局的人抓了去，是怎么回事？”我又问优姝。

玲磕，哭：“夫人言重了，婢晓得夫人一大家不容易，严厉些是应当的，心里很是敬重夫人。——可是、可是白梅夫人不是那样的人呀！”

玲无话可说，哀哀地在雨里。我吩咐小厮将她抬下去歇着，又握了优姝的手柔情款款地安她。大约我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贴过，优姝有些失控地搂住我脖一个劲儿唤我“阿”，哭得很凶。我拍着她后背，该说的甜话一串串妥帖地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