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青犹豫着不动手，张骁上前利落地搁下刺客的，拎着他的发走到李燕筑边，包打狗似的向费定爻那边三百人扔回去，笑嘻嘻：“这份大礼还给你们啦！”

赵松青上前替我翻过那刺客，我脸苍白地：“你掀开他的。”

刺客颈里来的血缓缓浸了我的裙角，我想要挪开，却绵绵没有一丝力气。赵松青忍着呕吐的望，上前扶了我的胳膊轻声说：“得罪了。”便揽着我坐到火堆边上，重又捡了那裘衣来给我披着。

赵松青：“费定爻手下这群人连基本的武艺也没有，只会拿砍刀、砖胡劈砍，我们队里的人都是孝义军里的佼佼者。他们又贪生怕死，碰上我们从不敢碰的，所以我们一人战十人也绰绰有余，这次怎么……”

我向战局望去，却显然不似赵松青所说。这群孝义军虽比亡命之徒，但一人

我：“什么不应该？”

他依言行事，我上前仔细看了看刺客的珠，环绕瞳仁的黑气慢慢散开。果然是邪了，师兄的担忧绝不是空来风。

我顾不得浑上下骨发酸，勉挪到那死去的刺客边。他脸朝下扑倒在地，被长剑穿的涓涓躺着血。

数十支羽箭嗖嗖嗖向窗，余下的五六人一人守住一个，纷纷将羽箭斩下。这一波攻击后，三百余亡命之徒手提砍刀、匕首，蜂拥而来。李燕筑一人守在打开的庙门前，朴刀一挥便带走几人命，余的人虽不如他神勇，守住自己那个窗倒也游刃有余。

我：“割开。”

转却见赵松青神仿佛活见鬼，又问：“怎么了？”

赵松青茫然：“不应该呀！”

地怀中发的长剑迎劈去。那张骁听了我的话，下意识地弯下腰在地上团团了两，师兄的剑如削泥一般断开了刺客的刀刃，再迎面送了他的膛。

我望着这一波攻，皱了眉，向赵松青：“我看费定爻那群人也不似你们所说的那般不堪。”

我狠狠把剑回来，摇晃着吐一血，攥住发的剑柄。电光石火，我边五六人只见得两寒芒，便听一人闷声倒地。赵松青离我最近，扶住我胳膊，问：“还好吗？”

费定爻神一厉，挥手：“攻！”

我慢慢往后一仰，倚着：“你把他咙割开。”

庙外，费定爻笑看着那人轱辘轱辘到脚边，提轻松地把它踢开，负手笑：“燕筑兄在门守着，庙里竟然还有人能杀了他？你们这队人倒也卧虎藏龙。”

张骁取了火刀火石，到柴火堆前着了火，庙里总算又敞亮起来。他们也能清楚地看到自己首异的同伴与血迹。赵松青不忍看，别过脸瞅着那城隍老爷，却见老爷憨态可掬的嘟嘟胖脸上也溅了一血痕。

赵松青骇然：“他已经死了！”

我前一淤血吐，倒快活了一些，只颤声：“还好。”又勉吩咐张骁：“庙里那刺客被我杀了，你们赶把火起来。”

李燕筑沉默地拄着朴刀。

传奇故事里看着侠客们痛快淋漓地十步杀人，到我自己了，却只有一阵皆一阵的恶心。然而我骨痛得自己没闲情去哭，将刺客翻过来，只这一个动作便累得我气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