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沈老将军被白简夷害了，我们村里人一齐大哭了一场，还替他老人家设了祭台，只求阎王爷垂怜他一世为国为民，命他来生投个好胎，不用劳苦奔波，也不被人所害。”话到这里我又掉了泪，她轻轻拍我肩膀，带了哭腔：“好妹，你别难过。我爹爹年轻时候在玉门关打蛮，正属沈老将军麾下。他要不是前两年摔断了一条，这会准去霍县找白简夷报仇了。”

阿碧被宝剑的寒芒耀得几乎睁不开睛，我忙又送剑鞘，再小心用棉布裹了几层，柔声：“我虽不怕他们，但真要谢谢好意提醒。”

阿碧眯起睛又瞧我一瞧，叹气：“你一脸的富贵相，这破庙怕是睡不惯罢？”我脸一红，她又了我的披风，轻声：“往后你路上当心些，财不白。如今战，不少亡命之徒趁机打劫杀人。”

我心一惕，不动声地住了怀里的符纸。阿碧走过来，轻轻蹲下，碰我脸颊：“小夫人，你睡着了么？”

什么长林赋、短林赋？我茫茫然眨睛。

既知阿碧是好意，我便抱了双膝同她坐在一块儿闲聊起来。两个人的夫君都在霍县，那说话便万万离不开霍县了。近一月来，长安城的线报都由范可与委派驿站快加鞭送来，一本正经的，也瞧不什么门。阿碧离战场近，又是民间的消息，来源丰富，神乎其神。

我睁开睛，笑：“怕是没有，只略略有些恍惚，前还有一团火在烧呢。”

我抿笑了笑，心我哪里只是负武艺，我怀里可揣着师兄画的符。若是寻常来几个亡命之徒便能将师兄的符给破了，我看咱们这仗也不用打了。

她又：“沈老将军英魂已逝，可沈小将军也不坏呀。”我耳朵狐狸似的尖起来，望她一望，阿碧抿笑：“你也晓得枕壶公是不是？咱们大唐的年轻女孩，没有一个不晓得他、不心慕他呢。他十五岁上那篇写得真好，是不是？”

我笑：“何以见得？”

老婆婆登时变了脸，一脸怒容：“阿碧，酌郎有志气，你该引以为豪才是，哭哭啼啼的像话吗？”又向我和气：“你夫君和我儿，都是大唐的好男儿。等打退了叛军，陛下大大有赏！”

阿碧犹疑：“你虽负武艺，可也千万莫要托大，他们——他们也会耍枪的。”

她这话及了我的隐痛，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勉再敷衍了几句，便挪到一边，取行里披风盖了，想要睡着，却又是痛，又是硌得慌。翻了个，隔着熊熊的篝火，见到那位老婆婆也躺下歇息了，唤作阿碧的儿媳妇打量她睡熟了，便轻盈地起，绕过篝火向我走来。

边她那瘦瘦弱弱的儿媳妇也忍不住垂泪，上前也握了我的手，：“我家那也在霍县，唉——怎么劝他也不听，一心只想着上阵杀敌。”

我大怒，想到枕壶等将士在前线劳苦奔波，后方却有人钻空捣，趁机发财，恨得不能生吃了他们。激愤之下，手握住包裹里的宝剑，然一截来，给阿碧看，：“若是教我撞上一伙儿亡命之徒，索便教他们丢了命罢。”

阿碧了我的鼻：“你都嫁

阿碧叹了气，仔细瞧我一瞧，：“我猜你也是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