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剪韭——”

我了泪：“承您吉言。”

枕壶凄然笑：“我不过是在这里等着，什么事也不了，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又什么区别呢？”

我打断他，厉声：“崇秀怎么通敌叛国了？”

本，发达了晓得来讨师的好。如今又躲到我们眠香占玉楼里了，再不帮这个忙，实在说不过去。”

我提及沈老将军，将楼外众人勾得泪哗啦啦的，戾气渐消。里有个中年妇人上前，柔声宽我：“夫人，您放心，沈老将军英明神武，定会将白简夷那破烂玩意儿斩于下。”

我再打断他，面无表情地：“崇秀不过是写些诗文，哪里称得上是‘通敌叛国’了？你说，那戏我也不是没看过，风才气俏佳人的老路，上不得台盘，说它‘通敌叛国’，未免太瞧得起它了。”

“把那投递叛国的侯崇秀来，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那铜豆儿一见我，睛眯眯地眨了眨，嚷：“沈夫人到了，总算来了个讲理的。”

找沈安乐取了厚厚一摞的诗歌集策，我稍微翻了翻，心里便有了底。有成竹地赶到眠香占玉楼，便见楼外黑压压守了一大群人，群情很是激愤。

我闻言，恍然大悟，正牵了裙要走，忽又回过脸来，忧心忡忡向枕壶：“你一个人没事吧？”

师兄忽：“你去罢，我在这里坐一坐。”

师兄无可奈何地摇摇，枕壶苍白的脸上冒轻粉，笑起来：“阿昙，阿昙，我的傻姑娘。”我羞恼得直跺脚，他便：“你回府上去，找沈安乐，讨我们近些天收集的诗歌集。”

我冷笑：“那你是咬定了他通敌叛国、诋毁圣上咯？”说罢撕了一页稿纸，朗朗地念来，正是一首古乐府诗，赋的是倩妃当年与白简夷的情意与后的愁

当先一人我却认识，诨名唤作“铜豆儿”，是长安大街上了名的混混，平素也不见他正事，只在街柳巷连忘返，见了人便獐鼠目猥琐得很。师很看不惯他，每次他来，便吩咐人将他轰去。他抓住这个机会来报复，倒还妙得很。

铜豆儿见情势不对，慌忙：“夫人，既然您那样痛恨通敌叛国的人，为何还要包庇侯崇秀那厮？他那——”

沈安乐先士卒，替我在黑鸦鸦人群中理一条来。我站在眠香占玉楼正门，吩咐心力瘁的护卫们楼歇息，自己了那叠稿纸，笑眯眯地斜倚了门框扫视过去。

我激一笑，这才牵了裙急急奔回府上。

铜豆儿嘶哑：“你明明晓得！”又转向楼外黑鸦鸦众人，：“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是一什么戏，是不是？单单诋毁圣上这一，就够他喝一壶！”

我微笑：“我自然是讲理的。铜豆儿，你想同我讲什么理？”

我：“自然该杀。”话到一半便垂下泪来，：“白简夷那厮如今还围了我公公在汾河边上呢，我只恨不能生啖其。”

铜豆儿转了转睛，：“夫人，您说，通敌叛国，该不该杀？”

枕壶又问：“你打算怎么救他？”

黑鸦鸦一片竟也听了他的话，议论声渐小，纷纷仰起脸来瞧我。

我迟疑地望向师兄，：“咱们去把他劫来，远远地送到幽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