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街买了两串糖葫芦，客栈递与师兄一串，：“喏。”师兄皱眉说：“我不甜的。”师叹气：“祖宗您的脾气，小的怎么会不知呢？毕竟是安国的糖葫芦，山楂都与长安城的品不同，大爷您赏脸给尝尝罢？”师兄勉接了一串，只咬了一个在嘴里，睛慢慢向街上扫。却见街上人行匆匆，面带愁容。

师把盏：“我若问你看了些什么，你说不说？”

☆、【章七举烽】06

师笑：“是我糊涂了。我就说有什么不对，原来是我。我从不起这样早的。”她慢慢走近了，也从桌上搬下一张凳，挨了师兄坐下，见了桌上酒壶，满脸堆，：“喝酒呢？”

师：“你起这么早？”

师笑眯眯饮尽了，：“我偏不问。”

师兄淡：“随意在城里转了转。”

师兄：“我向来起得早。”

再喜不过了。”师兄正：“你也晓得是歪门邪。师的，怎么心心念念把这些传给师妹？阿昙那孩惫懒，全是被你惯来的。”

师兄：“恩。”

他俩着晨风饮了一壶酒，日渐，店小二肩上搭了抹布，懒洋洋从内院来了。一见两个神仙似的人并坐着，骇一大，再堆笑：“两位客官起得早呀。”师：“忙着赶路呢。”说罢从袖里掏一锭银给了他，笑问：“够不够？”店小二伸手接

师：“我们阿昙么，自然是千好万好，惯一惯怎么了？”师兄气笑了，只：“千好万好？你数得她三好四好，我就谢天谢地了。你那十五式的剑法，我来来回回教了她半个月才虎会使了，等我们此番回去，不知又要被她忘了几成。练剑敷衍也罢了，还挖空心思往旁门左钻，我喂招也不好好接，只给那剑法取名叫什么‘柳絮剑’。”师抚掌笑：“柳絮因风起，我们阿昙这个名字取得好。”

师莞尔：“我就说呢，肩膀上都是。——去哪儿了？”

师：“你昨晚没睡罢？”

师兄：“说。”

既然醒了，便也不再眠，理了被褥，裹了翠帛披巾，慢慢地走下楼去。天还只一亮，玲珑有致的小灰鸟栖在树梢，在秋的风里啁啾一声。空的厅堂里，凳都被倒搁在桌上，只靠窗坐了一个穿白衣的人，霜风动他的额发。

当晚他们在客栈里歇了，清早起来继续赶路。师这晚上睡得不安稳，梦见大雪茫茫的山上一只绿孔雀在昂首阔步地走，颈羽晶红，前额垂下油亮的羽，在雪里仰起脖，抖抖绽开华丽的尾羽。她天方亮便醒了，醒后倒了一杯，冰凉凉地肚里，一时间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师满不在乎：“你得了这么多？”

师兄起，替她在柜台后又摸了个酒杯，两人沿窗坐了，默默喝酒。

师兄索别过了脸，不发一言。师是习惯了他的，他不声，她也能自己找乐。他俩一路北上去大雪山，沿途不少人风貌，惹得师击节赞叹。待得过了北面的国界线，了安国境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北面的安国氛围肃杀冷厉，浑不似大唐境内的闹腾。师虽觉古怪，却不以为意，只找自己喜的任玩了一场。

“这安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师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