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优泽打了门来，我怕扰了优姝，低叱：“站好了。”他俩遂并肩乖乖立在我面前。我放缓了语气，问：“阿泽，谢过没有？”优泽红了眶：“谁稀罕他救？让那人杀了我便是。”争辩：“谁兴救你？我是怕小姨难过。”优泽哭：“你就是讨厌我，我晓得，你不用一再地说。”也哭：“明明是你先讨厌我，现在反怪起我来了。”优泽：“你先欺负我。”呜呜：“你才欺负我。”

她烧了一整晚，嘴一张一合，总在唤阿娘。巫端臣夜里得屋

我：“是受了伤，你俩去玩罢，别扰了她。”优泽：“她吃我的甜不吃？”我：“小祖宗，你还是留着自己吃罢。记得分一。”两孩手挽手去了，绫织捧了冰盆来，我忙用帕蘸了敷在优姝的额上。

我一面抚摸优泽的背，一面的发，赞叹：“两个都是乖孩。”优泽小脑袋搁在我肩，望着昏迷不醒的优姝，一派天真地：“二怎么睡了？她新郎倌不该陪她一起睡吗？”：“那新郎倌不是好人，娶了一个，又娶一个。”优泽：“他先娶的那个是妾，我二是妻。这是可以的。”我笑：“哦哟，阿泽，你以后打算娶几个？”我本是玩笑话，不想优泽很脆地回答：“四个。”显然是经过素日的思熟虑。我拍手笑：“什么样的四个？”优泽：“正妻嘛，爹爹要我娶谁，我就娶谁。然后纳三房小妾，一个要会好吃的，尤其是甜；一个要会唱歌舞给我看；最后一个要会诗作赋。”我笑得打跌，问：“要是有一个女孩，既会甜，又会唱歌舞，还会诗作赋，你不是只要娶一个？”

我听了要笑，又不想失之轻浮，到底正：“怎么回事？谁欺负谁了？谁讨厌谁了？”他俩倒颇有默契地一起“哼”了一声，各自扭过了脸。我柔声：“你们再这样，我就要伤心死了。”他们又扑上来，一个唤“小姨”，一个唤“阿”，好不亲。我：“你俩握握手，我就不伤心了。”两孩动作僵住了。我本料了是先退步，不想竟是优泽。他敷衍地伸手，握了的手胡上下握了握，又扑我怀里呜呜大哭。犟犟脑地不看我，小板在那儿颤颤的，大约也是哭了。

”枕壶一揖：“夫人您可垂怜则个吧。”我笑：“没正经！”优姝梦里虚弱地咳了一声，我当即便敛了笑容，向枕壶：“你去歇着罢，这里还有我忙的。”枕壶往外走了两步，忽倚了门：“和阿泽还在吵，你去哄哄呗？”我怒：“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你把他俩给拎过来。”

优泽蹙了眉陷了沉思。冷笑：“他一个都娶不到。”优泽气愤：“瞎说！”：“以后你看上了谁，我就向谁提亲。偏偏要让你娶不到！”优泽没料到还有这一招，瞠目结：“不会吧？”一本正经：“会的。”我笑得没了力气，向两人：“好了，好了，你们自去玩罢，我要陪你们阿姝了。”凑近了看，：“阿姝了这么多血，没事吧？”优泽震惊：“二血了？”我心里叹了气，优泽比大了四岁，却比他不知事得多，不知是天使然，还是聪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