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羞红脸：“我于此也是一窍不通，只能保证专心学。”延顺拍她手：“专心便好，天底下专心致志一件事，少有成不了的。”

祁白梅红着脸收下了。不想，我一语成谶，她前路何止是坎坷，简直是断崖。本以为我自己已经是笨手笨脚的极限了，如今却现了个祁白梅，竟比我笨手笨脚十倍。延顺看她针针往自己手指上戳，不由得心了，握了她的手：“还是不学了罢。我把手上正在绣的荷包送给你，你再去送给你夫婿，好不好？”祁白梅却摇了摇：“你说过了，荷包是没什么用的，重要的是心意。”

却见祁白梅非常落寞地微笑一下，我心里骤然有不安。巫端臣如何待白梅，延顺没见过，自然是瞎说一气；可我见到过巫端臣对祁白梅冷冰冰的模样，觉得实在不能用“你与旁人两样”来解。

我骨碌碌转转睛，逗祁白梅：“你打算绣什么呀？莫不是像延顺那样，绣个香送与我？我在这儿提前谢谢了。”祁白梅哑然张了张嘴，延顺笑骂：“阿昙，你不要脸。人家绣了自然是送夫婿的，是不是？我听可与说，白梅这位夫婿真是个人，闱还没开张呢，便得了长安城的心。可与同他谈过一回话，只说是如风拂面呢。”祁白梅讷讷：“他待我不是这般……”延顺截断她：“自然了，你与旁人怎么能一样呢？”

延顺叹了气，到底教了下去。一个月功夫，师当年赠我的那盒膏已经尽数用光了，好在祁白梅总算找着了门路，不再针针向手指上戳。练习的每一块布都已经血迹斑斑，我从自己嫁妆里翻一匹轻薄的缎，截了一小节，说：“在这上绣，如何？”祁白梅很是喜，拿在手里左右把玩着。延顺：“先不慌，我们把先把模画了。”她取来一张绵柔细密的纸，问白梅：“会画画么？”祁白梅：“会。”延顺：“你想绣什么样，先在绵纸上画了；你如今绣得还糙，莫要画些细图案，挑些富贵讨喜的便是了。”祁白梅沉：“富贵便罢了，衬端臣不大合适——竹如何？”延顺：“这便是了，竹好，竹好。”

当天，白梅将模给画了，延顺称赞了她。她毕竟随巫端臣客居在旁人家，每天早早便走了。她走后，我与延顺坐在屋里，延顺忽：“你怎么认识那位小姑娘的？”我糊：“那回我离家走，在外遇上的。”延顺叹：“她是一片痴心，我真怕巫端臣误了她。”我心里悚然一惊，故作淡定：“何以见得？”延顺瞧了我一，：“那傻姑娘还以为竹衬他呢。要我说，富贵衬他最合适不过了；这巫端臣上京来，就没想过空手而归。”我笑：“既然是来赴闱，自然不是什

祁白梅到底向延顺学起刺绣来，如此，我每日便闲极无聊了。她俩埋绣着，我只得摸本传奇册在边上看。我料定了祁白梅在祁山里也是位十指不沾的大小，学绣之路绝对走得勉。果不其然，她上来第一针便戳破了自己的手指，延顺“啊呀”一声，我笑将提前备好的膏拿来，：“往日里延顺撺掇我学这个，我只学了一个时辰，便戳破了自己三个手指。师将这膏给了我，我用后觉得效果好，如今便送了你罢。我打量你前路也少不了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