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的辛酸泪通通涌了来，只：“那好，小姨也正准备走，咱们一块。”

枕壶用扇骨抵着角，似笑非笑：“哦？”

我嘻嘻笑着摸他脸，：“你当真不同庄致致成亲？”

枕壶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我脸颊，正经：“那好，我问你，今晨赌场里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成了那赵公的人了？”

☆、【章一山】06

这夜市，我总不能扫了她的兴致。

“公主殿下，阿昙同你一起来玩七夕夜市？”

“枕壶公。”我已经醒了，垂下看到庄致致与枕壶面对面立于树下，枕壶穿着朱樱的袍，鹂师替我们新的。庄致致慢慢地说：“请您与我成亲。”

他没有拒绝。我眨眨睛。我是再熟悉枕壶不过了的，即便此刻我只能看到他，也能通过语气想象到他的神情：嘴微微一抿再一勾，眉斜斜地飞起来，透亮的睛里倒映着夜市如昼般的灯火。

我侧过同他面对面躺着，傻笑：“那你骂我吧。”

谈妥了，约好时辰，庄致致便翩翩然再度投人群里。我在树林里溜达两圈，趁周围人都没注意，灵巧地爬到树上去了。站在看夜市，只觉灯光如棋，仰看天如玉砌，群星如鹂师翻倒的首饰盒。

可是他答应我的都是小事，比如替我买酒喝，比如送我一支簪。

声气地告状：“小姨胡闹！她把自己当赌注给输掉了呢！”

我听到枕壶轻声笑起来，：“不晓得她又野到哪里去了，阿昙胡闹起来总会忘了时辰。”

城门我撞上了，着睛也往城外走。

本打算去南苑寻延顺，同延顺商量后再作打算。天有不测风云，在半路便被人贩绑了，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哭诉：“小姨，阿娘又骂我，我不跟她过了。我要离家走。”

我让靠着墙，自己睡在中间，枕壶快被我们挤到床沿了，只好侧着。

如今庄致致要求与他成亲，他了这个表情。

枕壶原本要了两间房，他一间，我和一间。可我晚上抱着他哭过了，要同他睡，又舍不得放一个人睡，最终三个人挤了一张床。

我咬牙，决定先发制人：“我和都快没饭吃了，上一值钱的都没有。我不卖了自己，还能卖了吗？还不是赖你，若不是你和庄致致，我哪里会沦落到那样的境地去？你也别我了，你回去跟庄致致成亲好了。”

我心虚地翻了个，背对着他。

枕壶叹气：“你不过是趴在树上听了只言片语就妄下定论，我还没骂你，你倒得理不饶人了？”

枕壶从背后

我猜我是俯在树枝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枕壶的声音。

往日里，他对我这个表情，我就知他答应了，余下我只要放低段、着嗓一遍一遍求他，他总会满足我。

枕壶在我背后若有所思：“哦？”

我人生一遭忍着哭声，趴在树上默默地掉泪。他们两人走远了，我一声不吭地爬下树，恍恍惚惚向城外走，只想离长安城越远越好。

“正是。我们约好此刻在这株树下碰面，我却找不着她了。”

我偷偷掐了掐他乎乎的小胖脸。

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