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覆盖着
一层温暖的羊毛地毯,他面对着一个帐篷的边缘,身后传来许多匈奴人大声的叫
喊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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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张怀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试着想绷开身上的绳索,却不料绳索
下还有一条条锋锐的细线,一旦他用力,细线就会勒入他的肉里。
许是看到他坐了起来,有人大声喝止了乱鸦鸦的言语,接着张怀听到身后有
人走了过来,那人紧紧抓着他披散的长发,想把他拖过去。
「干你娘!」张怀大骂着挣扎起来,头一顶,那人就后退着重重的跌在地上,
边上的匈奴人哄笑了起来。
「不要笑!」那人用不熟的汉语骂骂咧咧的叫喊,「来几个人帮忙。」
接着便过来数人抓着张怀身上的绳索把他从帐篷边上拖到了中央。
张怀瞪大了眼睛从地上跳了起来,环视四周,却发现身处在一个巨大无比的
大帐篷之中,周围四五成群的坐着匈奴人,有侍从从帐外提着外皮烤得酥脆的全
羊进来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便拔出随身的小刀割下羊肉送到嘴里咀嚼,而与之相
对的大帐另一边坐着穿着汉人服饰的匈奴人,他们正襟危坐,面前摆着小桉几,
有侍从割下羊肉装到盘子里端给他们,他们也是像汉人一样用筷子吃食,只是这
些匈奴人面目狰狞,身上汉人的华贵服饰也是胡乱搭配,给张怀一种沐猴而冠的
可笑感。两伙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帐门正对的是一个身穿龙袍的魁梧壮汉,他一脸的络腮胡,那龙袍穿在他
身上却短了一大截,露出两条毛绒绒的小腿,与他极其不搭。
而在壮汉身旁,正是对着张怀目露关切的柳芽,她仍穿着被抓那一日的华贵
嫔妃服饰,衣服却多有破损,沾满了灰扑扑的污渍,头上的珠宝也都不见,一头
长发披散下来,弯绕纠结在一起。
「芽儿!没事吧!」张怀冲她吼道,然而柳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使劲朝他
摇头。
「跪下!」那熟悉的声音在张怀身后响起,接着两个腿弯一痛,张怀不由自
主的跪在地上,他愤怒的回头看去,却是那被他揍了一顿的匈奴大使。
「呸!你这泼才!」张怀要站起来,却被匈奴人压着肩膀和嵴柱,无法用力。
那匈奴大使朝龙袍大汉双手交叉抚肩行礼,「尊敬的单于,眼前这人就是我
所说的汉人武士!」
那群穿着匈奴传统服饰的匈奴人都爆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说,不一定揍了你们的都是武士!要不然我们都是
武士了!哈哈哈哈哈哈!」
「对!对!看他又瘦又白的,哪像个武士的样子!」
单于捡起一根羊腿骨就砸了过去,用娴熟无比的汉话道:「这么说,爲了抓
住他牺牲的三十多个精英战士都是怂包了?!」
那些匈奴人顿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