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用心地对待着，不是不受用的。

“陛……陛下……”容渺呼不定，心得厉害，声音不稳地唤他，开却又不知想说些什么，接着他闯来，堵住了她的犹豫。

然而此刻就要她在他面前再次解衣？

结了，声音沙哑难辨。

等她爬上岸边，发现不知何时草地上铺了一张绒毯，另有几块净的布片。战场上一切从简，容渺是习惯的，这样周到妥帖的照料，已足以令她激。

他的呼声，带着克制的隐忍，压抑着渴望，轻轻地亲吻她的嘴。

他终于在她面前站定，伸手，勾住她的肩。

“闭上…………”重复一遍，却已等不及她听清楚、依命而行，嘴落在她睫之上。

蓝的天空如一块看不到边际的幕布，上面群星缀，宝石般闪耀，铺满整个天幕。星河直落人间，落树梢上闲闲坐着那人邃的眸中去。

后的曲声渐渐平缓连贯起来，仔细辨认，听得是一曲南国小调。

这厮是为了讨好她特地去学的吗？

眉拧在一起，容渺明显不兴了。

耳畔风声送来悠扬的曲声，后守候那人有温的手掌和柔的嘴，那是她今生的归宿、此生的良人……

如今的他，面对她时，总有低声下气的小心翼翼。

像一团火，灼烧她的心。她揪住衣摆，闭上了睛。

他说着，就踱步走开，背转去，倚靠在某棵树下，随手拈一枚叶，凑在边胡几声曲调。

“容渺，闭上睛。”他轻声说。

这么想着，心底蓦地窜起一阵惶惑，她这样算不算认命？

火树银，寻常的夜不再平常。

足尖踏在草地上，惊起，惊走萤，也惊得她的心，砰砰砰地一阵。

他灭火，落到树下，一步步朝她走来。

容渺胡了发，疾步朝林外走。独自一人在荒野之中，饶她经百战，也还是怕的。

才……

“陛下……”她小声唤他，声音微微发颤，有她自己都还没发觉的恐惧。

“独的时候，”稍稍离开半寸，息

抬，却找不到杨影。曲声早就停了，那人不知所踪。

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喂！”

明明相隔甚远，却能瞧得清他眸中的璀璨。

容渺犹豫片刻，望着前晶亮的泉，踌躇又踌躇。

容渺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他轻轻跃起，火折亮一枚树枝，随手一抛，又一串风灯亮起。

“不知该怎么对你好，我其实很蠢……”他说，比她一个的俯下，侧首轻吻，齿纠缠不清，又不敢太过。情太汹涌，生怕一失手，就会又将她回冰冷的角落。

抬起，先看到的是漫天星辉。

呼都变得有些艰难，她披散着的长发，双发涩。他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耀，让她不敢抬去看。

一咬牙，俯将靴褪下，挽起脚，缓缓走中。

杨低笑一声：“别误会，我不看。”

适才练剑也了不少汗……

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不偷看，真的。”

他薄勾着笑，剑眉挑起，孩气地坐在树上，接着亮了火折，一挥手，树梢上燃亮了一串小小的风灯。

衣袖挽到上臂，沁着冰凉的温，有冷，又十分舒服。摘去面，解开长发，捧着将发，细细的搓洗。莫名觉得心安，觉得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