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过于担心刘挚，京城到都有线，他未必没有想到行踪的事儿，自然，警觉如他，早该留有后手的吧。

“王妃吩咐便是。”香年不假思索，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提及刘挚的意思。

秾辉见她反应不合常理，心思一转便知晓，她已经得知刘挚离府的消息。平常的侍女，若是棠她们，一定要问问王爷的意思吧，再不涉的，也要提醒她送信到王府对王爷说一声之类的话。像香年这样没有任何反应的，她不得不怀疑她们早将刘挚的行踪送到郭贵妃那里。

当晚，沉寂许久的沈府被布置一番，秾辉在后院的梅树下取多年前埋在地下的梅青梅酒，置办菜品，分赏下去，叫守院的仆役好好乐上一顿。

“老太太、老爷、夫人、姨娘、大爷、二小、三小，都好吧？五年了，老太太的板还朗不？”穆叔啰啰嗦嗦念叨起来。

“穆叔，怪我一直没接您过去。”秾辉此次回京，没有与沈家在京的旧人通气，主要顾及刘挚在储君之争的漩涡之中，祸及他们岂不糟糕。

“那就好。”主仆二人一同泪相向。

“殿下待我很好，穆叔放心。”秾辉环顾左右，厅内的一切布置还是当年一家人离开时候的样，丝毫未动，景伤情，她掩下眸，忍不住泪目。

香年见此情景，宽：“咱们下人看来，王爷待王妃极好，老人家大可安心。”

老人家来半个，眯浑浊的珠，顺着声音的方向瞅见秾辉，忽地扑通跪倒在地上，边拭泪边：“王妃娘娘，您，您回来啦。”

，瞧见一座老式院，上书“德传家”四个大字的，便是她家。

半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才探来，瞧见香年，和气而警觉地问：“贵人找谁？”

秾辉上下扫了她一，轻笑：“今儿我算是才回娘家，你们陪我在沈府住上几日可好？”

“是。”香年温顺，快步移至门前，拉起门环笃笃叩响。

“娘娘有所顾忌，老懂。”穆叔不住地，大约是没瞧见刘挚跟来，又摇摇：“大小当上正妃，老兴的不得了，王爷待您......好吗？”刘挚的风名震京师，他暗自替自家小忧心。

“祖母好的很。”秾辉把沈涧讨了通房丫，生下女儿的事儿隐去，沈叔又纳一妾的事情更是说不得，并非见不得人，而是作为女儿的本分，不好开妄议父亲的私事。

“穆叔。”秾辉颤着声音开。

府里只在门挑着两盏红灯笼，对联贴的也不显，里面一应年画什么的，都没有张罗，和京中喜庆比起来，很是寒酸。

烟火渐熄，夜重，秾辉在沈府后院的闺房里静静坐着，梳妆台上的菱镜被拭的很亮，映一张芙蓉带怅的容颜。

“老听说娘娘回京，一直在府里等消息，还远远到南循王府去候过，也不曾遇见娘娘，唉，老了，生怕见不到......”

“王妃，您在

“香年，你去叩门。”刘挚走后，她时刻把郭贵妃送来的五名女带在边，怨她拙，也怨他不肯告诉她到底她们之中的谁曾经是他的人，他的意思，似乎叫她把她们全当作郭贵妃的人来看，防备着。

“穆叔快起来，咱们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