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亵衣的……”她说到这里一滞，又是褥，又是帐，又是亵衣，这怎么瞧着哪里怪怪的？

涉及闱隐秘，这些问题即便在当世，恐怕也是讳莫如，更不必说时隔几十年再去追究。

“……”

她停下手边动作，问仆役何事。仆役答说，是魏公有事想请教她。

她心情复杂地看他一，见他一副求知模样，想他既然来了，也就几句话的事，就善事吧，便接过他手中竹简问：“哪个不认得？”

薛璎不说日理万机，好歹也非闲人，叫她教人认字？

第一，产后大血通常发生于临盆后一日内。但照书简所记，薛嫚却是在产后十数天才忽然血崩而亡，且事发时，卫敞并不在都城，而待他回都，又当即屠了彼时声名显赫的荀太尉一家。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不认字看什么书？

有空翻上几翻。

她暂且搁下这两个疑，转而正去翻别的内容，却恰见府上仆役领着魏尝朝这走来。

他“哦”一声，又指了一个。

魏尝伸指，指了一个。

魏尝跽坐下来，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了一长条案上的简牍，而后将手中这卷竹简摊开来，说：“长公主，我不认字。”

“裀，裀藉的裀。”

这话说的，倒

而此人一生的结局，也似应了这谥号的恶果：不得善终。——十岁继位，遭臣下架空王权，十七岁娶妻，直至二十二岁战死边外，始终无后。

薛璎看到“无后”一条略觉疑惑，伸手拆开另一卷简牍细究，这才知，卫厉王的君夫人也是个颇悲剧彩的人。

此人姓卫名敞，因年少继位，并无表字，死后得恶谥“厉”，意为“暴慢无亲，杀戮无辜”，后世对他的评价，便如这谥号一般，多为贬低。

他再指。

薛璎并不关心卫敞不再娶妻的缘由。她在意的是两个疑。

薛璎看了抱着捆书简，杵在她跟前的大个，示意他坐下，问：“想问什么？”

“想请你教教我。”

薛璎看一一脸懵懂的魏尝，低将竹简内容大致掠了一遍，才发现上所记，是一篇相当香艳的辞赋，通篇下来竟是字字，颇有一不可描述的意味。

那之后，卫敞再未另立她人，所以直到死，膝下都无一女。

她稍一讶异：“你看……这书什么？”

魏尝似乎不太明白：“这书是什么书？我从长公主你的架几上拿的。”

薛璎又翻了几卷简牍，却没有再得到答案。

薛璎迅速浏览完一卷木简，大致了解了卫厉王的生平。

薛璎微微一滞：“那你这是？”

第二，薛嫚在当年初才与卫敞成婚，推算起来，生的日却过早了些。是早产还是未婚先？若是后者，这对夫妻究竟是政治联姻，还是奉成婚？而它背后真正的推手，到底是亲薛派的朝臣，还是卫敞本人？

“黻帐，黻帐的黻。还有吗？”

卫敞十七岁那年，与卫国相邻、同为彼时六国之一，但实力最弱、疆域最小的薛国，与他提联姻，得到卫国亲薛一派朝臣的支持。几经商讨，卫敞迎立薛王室十七岁的女公薛嫚为君夫人。但这个薛嫚，却在同年秋天产后血崩而死。而她诞下的一名小公，也在不久后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