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不解相问：“张阁老平日最是衿持，如何今日竟主动与老爷攀谈起来？”

正看着手里帖的窦尹不慌不忙把信纸折起来，说：“皇上这番敲打下来，必然会起推波助澜之效，就算那朱袍人不在这内阁之中，也一定会收到风声，凛然应对。”他看一韩陌：“是该收网了。”

“张兄所言极是。我正打算返回吏，再度严查所有线索。”

随从似懂非懂。

唐晋轻哂一声：“还能为何？皇上先前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想当首辅，可不能只凭两江灾情上的功劳，还得凭是否有破获常蔚这一连串大案的本事，既然淌了这趟浑，自然就得放下段了。我与王庆有了争执，他不趁机拉拢才怪。”

唐晋目送他登车，收敛神，也登了停在后的车。

随从恍然：“看来超脱如张阁老，也未能免俗。”又：“那老爷看好张阁老吗？倘若真查得有新情况，老爷会与张阁老互通有无吗？”

唐晋肃正了神。

“是。”

得到了唐晋这般果断回复，张昀便微笑颌首：“那老夫先行一步，待回再聚首吃茶。”

唐家车驶门后，窦永随后也在车里撩开了车帘，目光在微凝的双眉下投向远方。

张昀，转而负手叹手：“常蔚一案初初发生之事，老夫只当是他不自量力寻了些来罢了，没想到查着查着，竟关乎薛家血案这么大件事，又有他勾连党羽之事，皇上召集你我，也是在敲打呀，你我皆须重视。”

“那是自然！为臣，自当同心协力替君分忧。”

张昀拱手：“老夫我也不能偷懒了，此案虽关礼事务不多，但查漏补缺，却少不得。回待有眉目，还望老弟能行个互通有无之便。”

窦永往所指的方向看了一，放了帘。

些勾连敛财之事，已然上报中。老弟我手上也无原本了。”

“张王两家算是不分伯仲吧。”窦尹平静地端起茶，“最近赌局也起得凶，回提醒让杨佑他们少下注。”

随从又：“老爷，咱们是去衙门吗？”

随从：“老爷，王阁老与刘阁老他们也都走了。”

“张兄好走！”

韩陌快步地了院，一面抓起桌上的茶壶猛了一冷茶，一面在息的空隙里：“皇上手了，今日召集了内阁几个阁老，把常贺背后还有人的事当面挑破了！”

“再不收网老都要在顺天府扎了！”韩陌一坐下来，顺手拿起他折起的帖看，咦了声：“你最近好像很关注这首辅之争。情况如何了？”

唐晋目光变得沉：“老夫虽不至于要去结他张昀，但顺手人情罢了，若是机会合适，行个方便或许未尝不可。”

他嗯了一声，接而又传一句：“回随我公事房，拿个帖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