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刑尚书窦永。

余下人也坐不住了，王庆站起来：“靳阁老致仕的当，尔等竟然要辞官，这莫非是公然要挟皇上？！”

“古往今来，心怀不轨之心的臣众多，无一不是朝中执掌重权者。常蔚虽说居位，但要一手布下这么大一盘棋，不太容易。”

诸臣齐俯叩首。

“谁说不是呢？”皇帝语音拉的又平又长，“一个兵侍郎而已，私底下给自己建立的排场竟然如此之大，关键是，在事发之前，朕还一都不知情。而在座的诸位卿，也同样不知！”

因而率先声：“敢问皇上，莫非是还有人与常蔚有所牵连？”

“臣谨遵圣上教诲。”

皇帝传他们平，又命人给大伙上茶，说：“今日请诸位卿，还有一件事，是在查常蔚之案中发现的。”

“镇国公世韩陌捉拿常贺时，却被突然赶来的同伙救走，常贺逃亡数日依旧还在京城之中，同时还有前来营救的援手，足见他们背后还有批不为人知的党羽。”

常蔚是兵侍郎，兵尚书刘琮已然年迈，近年来养病的日多，在衙门的日少。但常蔚这案一，作为兵尚书的他近来也十分忙碌。

“在下为吏尚书，负监察官员之责，而今不引咎请罪，莫非还要向皇上邀功才正常？王阁老如此激动又是为何？莫非我等辞官，还会对阁老形成什么压力不成？”唐晋直起腰，凛然应对。

“诸位不必张，首辅之位有争，这是我大梁之幸事，说明朝堂人才济济。但朕还是要提醒一下诸位卿，居其位，谋其职，为国效力乃为臣之本分，升官晋职还在其次。除重功劳，更重一个德字。诸位不论谁居首辅之位，都当以靳阁老为榜样，见贤思齐，勤俭奉公。”

为常蔚的上司，刘琮十分的不自在：“臣至今不明白，常蔚背后那些死士，到底是何时豢养的？他又是何时积蓄的财力养的他们？臣思来想去，这个过程肯定不短！”

“姜还是老的辣，刘卿一下就听来了。”皇帝语音转为沉，“常蔚背后所牵涉的人和事，超乎你我想象。前几日夜里，正在潜逃的钦犯常贺趁夜返回常府，意图救走其母及其弟妹。

随着他这一列，刘琮也跟着颤巍巍跪下：“老臣有罪，愿辞官告老以谢罪！”

一帮内阁大臣全都低下了脑袋。

城府只是自然众人都已经听说，但皇帝将这个话题如此直接摆在面前，这还是一次。因为整个案目前已经给镇国公和苏绶两方联手查办，他们二人直接向皇帝禀报，透去的消息也并不是那么多。

刘琮看着旁同僚，彼此面面相觑。只有王庆和张昀互看着彼此，又观鼻鼻观心的看着面前的茶。

内阁议事。天气炎，但皇帝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折扇轻摇，目光慢慢从阁老们脸上划过。

吏尚书唐晋在一殿长久的沉默后站来，撩袍跪地：“臣有失察之责，请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