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了，快走吧！”

弟俩到了天工坊，可巧苏缵正从里来，看到先下来的苏祈便迎上：“你怎么来了？”

苏祈扯了她一把。她便收回目光内了。

苏缵没反应过来：“大嫂的死？……大嫂她不是——”

“差不多了，前两日也去了趟南郊，那边拿了我列好的名目去实了。”苏缵说着顿了一顿，问：“那些账目是常家的，为何大哥想到要我拿着去南郊实？”

苏缵看到后跟着下来的苏若，神情早已缓和了，说：“去就去，一句话的事这么罗嗦作甚？”

苏若停步拍他后脑勺：“怎么说话呢？”

扶桑摇笑叹了句“实心的傻姑娘”，也忙去了。

……

苏绶公事房里有人，苏缵认得是天牢里的衙役，叫张懈的，也没打扰，等人走了才去。

苏家虽然香火不算旺盛，却也不算零丁，不男女，还没听说过生育不了的先例，胡氏如今终于怀上了，事实证明苏缵也还是可以的。怎么为正室的黄氏偏偏就从未怀过呢？夫妻之间再怎么情不好，也不是没有过同房的机会吧？

“大哥，”苏缵打了声招呼然后凑近，“听说昨晚上审过常蔚了？”

苏若瞥他：“你不服气还是怎地？”

手就走了。

“我既然这么说了，那她的死因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苏绶脸上些倦容，“有时间你去问问若儿，她会详细告诉你。”

再说句遭打的话，苏缵对黄氏是“渣”，但照世间绝大多数妇人的思维，越是如此，以黄氏的境就越是应该想办法让自己怀个一儿半女啊，怀个亲骨之后再各过各的，不是更快活更踏实么？怎么她倒那么早就急着决裂？

完了她又忍不住回看了已经离去的苏缵背影一。

苏祈收回目光悄声：“二叔对你就特别宽容。”

常蔚归桉后，因为涉及财甚多，也忙，苏缵直接回的衙门。只是看了会儿公务又到了大理寺。

“哪能呢！我将来要是没有亲儿女，有个这么乖顺聪明的大侄女也会这么疼！”

苏绶沉一气，示意他把门关上，才：“若儿母亲的死，可能跟常蔚背后有些关系，早前若儿查到过庄里的地有不对劲之，前来问询的人是罗智支使的。常蔚虽然早已够死十遍，但这些细节也要清楚。尤其是关乎我们自己的。也正因为他罪孽太多，反而这些事都被忽略过去了，更需要我们自己上心。”

完了摆手跟随从示意，而后就登去了。

苏绶看他一：“账目都对得怎么样了？找南郊的人谈过了吗？”

苏祈回应：“学堂里今儿不上学，我来坊里观观，省得父亲老说我不上心。正好大也要上街，我便同她一来了。二叔能不能给打个招呼，让门房给大放个行？我也不能让她一个千金小在路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