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急，刚刚的那旱烟还没有吐来，就呛肺里，他急得弯腰大声咳嗽，边用力挥动双手，可就是说不话来。

曹立安听到他的话，忙起回看向石桥对面方向，只见约五百步外，烟尘中一片红云急速奔腾而来。

徐老大敲了一下他的脑瓜，才说：“腰细个用，你个球娃，懂个，婆姨还是胖的好，大冷的天，被窝里一搂，跟个小火碳似的……”

随着一阵锣声响起，接着“砰”的一声铳炮爆响，残墩上立时闹起来，所有人都起，各自找到自己的战位，检查着铳炮。

他们后面又有一大片烟尘腾空而起，一路尾随着。

“这的鬼天气，咋比咱宣镇还冷嘞。”一个军士大声嘟囔着。

他说完话，猛地又了一大旱烟枪，突然听见吕燧生大声叫：“挪车，队回来嘞，快挪车……”

说完，便攀着梯，爬上残墩，甲长候名立见到他上来，立时上前报：“报哨总，有鞑骑兵数百，追踪我哨骑之后，奔石桥而来。”

“猴，您老是不看愣了嘞，小总爷那边的哨骑，不到天黑，咋个会回……”

“掐着日，差不离嘞，不晓得是个男娃，还是女娃。”三甲长吕燧生趴在大车上，看着石桥对面，随答。

一名同样穿着棉甲，打着红披风的军士，却是站在废墩上，一直望着石桥那边，他背上着一面小旗，正是甲长候名立。

甲长候名立凝望着石桥那边，满面疑惑地说着话。

“敌袭。快，放铳，示警。哨队后面有鞑，快传信，速报哨总。”

那徐老大闻言也是满脸的不相信，他慢腾腾的站起，一下就愣住，接着就自言自语：“真个回嘞。唉，猴，好像不对劲哟，你看后面是不是……”

“咦，今天的哨骑，这么早就回来嘞。”

“徐老大，为啥你就总盯着胖婆姨，俺还是喜苗条的，有细腰……”他话没说完，就被徐老大给打断了。

曹立安使劲吧嗒一，又用力吐，一大团白雾升腾间，他的声音传来：“你婆姨肚尖腰细，十足十是个男娃，不像我家那婆姨，肚圆腰，生的都是女娃娃。”

旁边的三甲长吕燧生明白他的意思，大声喝令着周围各甲军士，把中间大车挪开来，腾一条通，好让回来的夜不收骑队通过。

另一个军士接话：“娘，这要是汤壶酒，再来个胖婆姨，那才叫真个哈。”

…………

凉河，石桥。

残墩下，墩墙内的营地里人声鼎沸，喝令声此起彼伏，一队队军士迅速集结起来。

宣镇镇标右翼营步兵千总前哨哨总陈大宽声喝令：“刘长亮，率甲总驰援石桥，乙总集结待命。”

队官曹立安坐在大车上，吧嗒着旱烟枪，吐着团团白烟，懒洋洋的对三甲长吕燧生说着：“燧生啊，你家婆姨该生了吧。”

甲长候名立满脸惊愕，大声吆喝着。

立着一排佛朗机炮的铳，往上一残破的墩墙上，架着两门三号佛朗机炮，炮指着不远的一座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