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
连中招,于营忙高喊:“先缠住他!”
众兵士四散开,竖盾并枪,不再与壮汉短兵相接。
壮汉带着瘦小汉子进一步,众人便晃动着刀枪退一步,始终与他保持着三、
四步距离。
进退间,不断有人马支援过来,把两人团团困在街中央。
圈中壮汉已成血人,手里钢刀已砍得有扭曲。
“小弟,姐害了你…”瘦小汉子指尖抚着壮汉脸颊:“姐早该死的,隻…隻
是想死前能再见你一麵…”
赵家公子摇头不语,拉着她继续步步向前。
由刀枪人海围就的大圈随两人默默前移,似在表演着哑剧。
……
“你们吃屎的么!”
披着一身铁,郑邀忠摇摇晃晃下了马,扫了眼身后散落尸体,脸色更是铁青:
“你们是禁卫军!大楚皇家禁卫军!你们知道的么!”
“将军,这小子力大刀准,记记奔兄弟要害,我们又不敢下狠手伤他,你让
我们怎么办?”于营咬牙呼道。
“你们弓弩是操逼用的么?!快射他!”章大岩一边高喝,崔副总管则是俯
耳轻语:“郑兄,别怪老哥没提醒你,三王爷的手段你应该清楚的吧?”
犹豫间,郑邀忠不停捋起胡须来。
“射!快射!”章副总管再吼:“有皇上顶着你怕什么?!快下令射他!”
四下弩手瞅着两人,不由高问:“将军,到底射还是不射?!”
“…你们打算一路跟着出城的么?!傻啊!不能射他腿脚的么!”
语音刚落,几支弩箭已出。
……
伴着身后轻哼,赵家公子顿在原地,缓缓回身,呆呆看着少女。
赵静晨轻握着胸处箭尾,与他对视着,澹然一笑,缓缓倒了地,溅起一抹白
雪。
随着这一落,赵家公子化了石头,隻有身上的血还有些活意,一串串,一滴
滴,顺着刀尖指沿,缓缓淌落,敲着白雪。
“操!”郑大将军愣在圈外:“狗娘养的,谁让你们射她了!再说明明让你
们射腿的!”
兵士见壮汉发呆,几人悄声上前,齐喝一声把了手脚按倒在地,郑大将军不
由高喊:“小心点!背上插着刀呢!别再扎深了!”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已给扔
了出来,郑大将军一愣:“谁让拔出来了!会死人的!懂不懂!”喃喃间,又一
长刀给丢了出来,一人连声高喊:“好了!好了!快拿绳子!”
正呼着,人已到了空里,转眼又一人给踹起,一人则给来了个肩飞。
赵家公子爬起身,踉跄着向少女走去,又涌来五六人,齐喊着再次把他扑倒
在地,接着又扑上五六人。高高人堆里,不时有咒骂声传出,应是谁错抓了谁的
手脚,谁又偷了谁的桃子,叫骂声里人堆里霍的探出一隻血手,雪里扒着,向前
探着,离前麵那隻小手尚有寸馀,再也扒不动,顿在那里,轻颤着,急抖着。
忽的一声长啸从人堆里鑽出,穿透了夜,似狼似熊,似怨似泣,啸声正攀到
高处,戛然而止,彷是梦幻。
“恭王爷到!”
长街上一声长呼。
“快来绳子!快给我绳子!”人堆里有人喊,转而喃喃:“怎么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