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对小芋说，“别害怕，这里的血是会止住的。”

可这样的状态也很好。

基于一无法言说的玄妙羁绊，他们不需用语言便能相互理解。从某意义上来说，她是除了母亲之外最懂森浩的人。回想起来，他们之间只有温白开这般平淡无趣的日常。待在一起的很多情况下他们都是毫无地自己的事情，小芋专心涂鸦，森浩暗自神。

***

小芋的初次生理期已经持续了一周有余，可到现在血量竟未减少半分。

她疼。好疼好疼。

她翕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话没有说完，痛苦已经让她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森浩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颤抖的十指攒握掌心，指甲掐里。

小芋在晚间醒来一次，从她断断续续的表述来看，下面的血是不了，上不知哪个位还在隐隐作痛。她一睁便要去看窗外，与森浩神相接。

“阿森，”陆之屿扶住他的肩膀，“如果还想继续看着小芋的话，你要稳定好自己的状态。”

小芋突然的大血症状被归结于基因缺陷，的名词方榆听不明白，只在医生诉说的字里行间听了不妙的意味。由陆之屿陪着，她隔着病房的加厚玻璃窗向内望，小芋着呼面罩，面惨白地躺在偌大的病床中央。在止痛片的作用下她睡着了，可她在睡梦中仍不得好过，手指揪了洁白的床单，隐隐颤抖。

那天场面很，不仅陆之屿方榆在场，陛下也凑闹地过来，并且抢走了他手中的照片。他羞耻难当，激动地抢过照片，免不得将照片撕成两半。

他将照片握在手心里碎，丢桶。而胶纸剐蹭他手心的不曾消失，疼痛中有什么记忆随之苏醒。那是他了许多年才迫自己淡忘的一觉——被不足以说一句完整话语的小姑娘眨着，天真地破：“……喜

他额上着硕大的汗珠，双手撑在玻璃上大呼。凌的中长发被汗粘附在额，他大张着嘴，仿佛能让人看见从他嘴里漫溢而的厉声嘶吼，到来却是寂静得毫无声音，只能受到他烈得几乎象化的痛苦与惊惶。

方榆猛颤，指尖已然被鲜血浸染。

照片上是他穿着裙的模样。

从加护病房里逃来找方榆的小芋又被送了加护病房，没有人知她是如何从监控严密的病房内溜来的，院方对外宣称原因是机故障，即便这样，负责监护她的医护人员仍是被予以轻重不等的罚。

小芋咬着嘴，抓着她的手去掀开自己的衣服下摆，“血……没、没有……止住……”方榆被她握住的手掌之下，是扩散的鲜红。

泪，可嘴不住地颤抖，阻碍了她本就不太利索的吐字。方榆凝神谛听着，仅仅能在一连串咿咿呀呀的音节中模糊辨析“血”的发音。她的眉蹙起来，凑近了些问她：“什么血？芋，你说慢一，不要慌，告诉我。”

她闯他房间碰瓷似的赖上他不肯离开；她像八爪鱼一样扒住他的脖吊在他上撒；她化雪人骑士救被黑衣人围堵的森森公主，带他飞奔；她在他房中翻一张多年前拍摄的照片。

森浩闻讯赶来，上的裙装未来得及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