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榆放下杯，提着嘴角问他：“哦——那假如有一天，枫叶岭大家中的某一份把你藏在屉里的糖洗劫一空，你还要包容那个人吗？”

小芋注意到局势不妙，着鼻翼小心翼翼地去够他握拳的手。他抿着嘴，似乎透一嫌恶，向后退一步。小芋满心不解，却也能受到他的情绪，以为他是讨厌自己了，仓皇又委屈地抓着他不放，急切地喊了一声：“森森！”

她哼笑。

陆之屿陷了退维谷的境地，若有所思，“这是个值得思的问题。如果那个人是你，那我可以把所有存货都供奉来。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会把他们拖到隐秘的角落里好好揍一顿。”

陛下脚下趔趄，壮实的后背撞在门板上，碰上了门。

“哎，话不能这么说。”他要说理之前时常把自己伪装得一本正经，“了枫叶岭，无论他是怎样的大人或是小孩，都是我们的一份，我们应该互相包容。”

“方榆至上主义者”忍不住自我嘘，嘘完又邀功：“阿榆，你看在我表现这么好的份儿上，亲我一下吧？”她作势要揪他耳朵，他笑着捉住她两只手闪躲，凭借优势低啄在她发，贪恋地蹭了好久，微醺似的轻叹：“阿榆你好香。”然后放开了那两只手，将她圈在前。

半张泛黄的照片在空中打了一个转，仿佛等着看一场好戏，傲优雅地落在地面——落在众人前。

“哎，老赵！”陆之屿皱眉，喊住正要拿起照片端详的人，下一秒沉默不语的森浩突然发狠似的推他一把，住他手中的照片用力一扯，“嘶啦——”

森浩轻轻拨开她的手，疾步走向浴室，将手里那团皱的纸冲下。

“什么照片呀？”看闹不嫌事儿大的陛下从门探个脑袋，见到小芋红彤彤的眶怔了怔，下意识走了森浩举护在手心里的照片。

森浩攥了手中剩下的一半，默不作声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另一半。房间里一度鸦雀无声，只闻他将那另外半张照片也拧碎在手心。

她被闹得耳朵红，好在发散着，多少遮住一些。语言里倒没什么嗔怪的意思，刻意平

毕竟不了解，别人的事情不会特别列他们的闲聊话题中，最多只是陈述事实。

照片被截去一小半，无法看清上面的人脸，只能看那是一个穿着黑长裙的纤瘦女人，或者说少女。柔的黑短发刚过耳垂，她拘谨地提着裙摆，黑裙内衬的白长袖雪纺衫松松地垒起堆叠的褶皱，隐约勾勒她的形。但这个女孩着实有些奇怪，下削尖的模样，明明很瘦，骨架却比寻常女孩要大很多。

陆之屿倚着门侧让她先了房间，跟在她后来，“老赵为他那场表演忙了久的，照小芋的反应来看，他怕是演不了。”

……”

到最后方榆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森浩对那张照片的态度十分微妙，不完全的厌恶，不完全的羞耻，不完全的惊慌失措，带着些许沉溺回忆的游离。她跟着陆之屿离开了森浩的房间，并不打算窥探些什么。

他咬着嘴，一张脸涨得通红，面对小芋的泪不知所措，“这张不能给你。”

方榆给自己装了杯，面无波澜地喝一：“那孩不好伺候，你们真的要为她忙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