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大大咧咧地搂着许愿，于兴跟在她们俩后面，走到小区门拦车。

于兴到底久经酒局，看二位女士执杯的手动手虚浮，就赶着看一时间，说散了吧，不然你们老公死我。

“偶尔回那边。”

于兴正站在球场角落说话。于兴汗得跟从里捞来似的，两人说到什么，于兴作势要往许愿方向靠，许愿拿一瓶矿泉住，两人笑闹一回。

车窗降下，林一山着清的V领棉T恤，歪看来。

“喝了多少啊？”睛扫过舒意边佯作清醒的女人。

林一山片刻从车上下来，绕过车走到舒意面前，无视另外两个围观群众，很熟络地问候：“喝酒不叫上我？”

“我问你那男的谁？”

于兴问：“你家是住苏桥吧？你跟我一起下车——那个，师兄……”

球友又解释：“我是说，老夫老妻不可能这么腻乎……那女的谁呀？”

一辆L字标的车停在他们面前，于兴略警醒，走上前去。

☆、四

林一山又转，女人已经和同伴朝门走去，两个背影一前一后，没了方才的调笑，画面很正经。

夜幕微风，许愿正散着里蒸发的酒气，左手捉着垂下来的发，顺势往左一歪，往车里瞧了一。目光带着饱满的气——不酒气。舒意失了重心，两人随即互相掺扶了一下。

对于兴和舒意而言，Ｄ市算半个家乡。但是吃着饺喝着啤酒，和老同学聊以前，才又觉着以前的岁月好。

车里开着广播，主持人不知所云，林一山上车就把广播关了。

这会儿路况奇好，开车也无需费神，林一山又似乎专注起来，一时无话。

和林一山一起打球的人答：“他媳妇？”

于兴：“那还巧。”

这顿饭吃的是饺，但是饺却黯然失。舒意准备了扇贝、螃蟹、生米菜，还备着２打青岛啤酒。

夜风挟着些许凉意，着酒气烘着的三个人。腔里闷，肤表层凉，舒适。迟迟没有租车，舒意就挨着许愿，眯着靠着她的，一时无话。

于兴没作犹豫，直接对舒意说：“不用，我叫车。”

舒意觉得谈话不会简单结束，只好介绍了她的两个认识多年的同学，和她的研究生师兄。

舒意连忙调整站姿，恭谨地叫了声“师兄”，然后静默。

许愿在他们两个面前不顾忌，酒喝得略饱，脸颊漾起桃，尾松散，她总要撩起发，再端起酒杯。

“局的——不对呀，他早结婚了呀！”

舒意咦了一声，林一山熟稔地歪示意：“我去南山区，捎你们？”

没有听到女人答话。

林一山这次回过来，认真地看着他。

“你们住哪儿？别客气，我跟舒意太熟了。”

舒意看了一手机，10：45，没有未接来电。

于兴觉得该他起个，说说话。就看向驾驶座那位：“您在南山区住？”

林一山最后看向于兴：“走吧，回还有事向您请教。”

驾驶座方向，是一个年轻男人修剪整齐的后脑勺，于兴望着那个后脑勺，目光集中在那人耳朵附近，心里又默念了刚才那个称呼。暗暗了一声“日”。

LEXUS像一条狡猾而沉默的大黑鱼，钻越来越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