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办公室，岳海涛手里的工作还没完，今年刚毕业的一个研究生小姑娘给他打下手。两个人提到固件、电容等一些专业词汇，许愿不懂，就顺手拿起桌上的书读。

跟前同事在QQ上聊天，聊到某位仁兄对许愿未挑明的情意，又聊到许愿这位大家都不熟悉的男朋友，已婚的同事难免叮嘱几句，让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为投奔的冲动劲儿过去，许愿有了怨气。

研究生住在厂里的女工宿舍，岳海涛和许愿先送她。

岳海涛提到白天哪个同事的糗事，研究生姑娘咯咯笑了起来，暂时盖过了三个人带着回音的脚步声。

岳海涛结束工作是晚上11。三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疲倦，着夜风步行厂。

一方面，上班路途太远，确实超了她的预期。之前在家乡的省会城市，再远1个小时内也到了。她渐渐觉得力和力透支得厉害。

最苦的是上下班。

工作没觉多累，倒是路上消耗了太多力。冬天下了公车天就黑得看不清岳海涛的五官了，他又经常等着许愿回来去找同事吃饭打台球，许愿只想赶上床睡觉，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拒绝了几次，岳海涛也觉无趣。

研究生姑姑尖叫一声，扑岳海涛的怀里。许愿站在岳海涛的另一边，也吓得心里一木，愣愣的。一楼声控灯应声亮起来，正好定格这尴尬的一幕。

版社的人事关系相对简单，人员动也不大。因此过去的四五年里，门每年夏天都组织采风。翻看过去几年的照片，发现当年的自己生机。

快到楼门时，两栋楼中间突然蹿一个人影，从三个人后扫过去，几乎到许愿的脚后跟。

这里没有D市中心的灯红酒绿，路闪着黄灯，像昏昏睡的人眨。初夏午夜的风还有凉，许愿把T恤衫腰上的面料了，岳海涛看了她一，没说话。

事突然，岳海涛也来不及反应。倒是研究生小姑娘反应快，很快镇定下来，松开岳海涛后，没有面对许愿，神放空地说了句：“嫂，对不起啊！”

宿舍是一片80年代的旧楼，没有业，绿化带里树丛和野草作一团，还有人了几株玉米。

书叫。这个细节许愿很多年后都记得。她总是记得一些无关要的东西。

许愿开始怀念家乡，怀念上一份工作和老同事。

住在城郊，早峰晚峰要经历公——地铁——公。地铁分还好，大不了挤着。公最痛苦。堵车时间没保障不说，公车走走停停，许愿被晃得想吐，这段时间又不能看书、看手机，因为用会得更厉害。

许愿到D市的第一份工作是网站编辑，不足百人的教育机构，网站发布的，无非一些招生信息和公司内新闻，压力不大，没有挑战，收也自然不。

许愿没看她，也没看岳海涛，回了句：“没关系。”

岳海涛厂里的职工和家属。通不便但是绿化不错，路空阔，适合傍晚散步。

另一方面，和岳海涛碰面的时间很短，平时她早晚归，岳海涛又经常差一两个月，回来过一个周末，又被派去。

今天许愿炒了个油菜，了一个可乐翅，用盘扣好，就门溜溜达达地去接岳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