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笑、闹，有些、有些像个孩。”被桓淑得像个孩，沈冰一度是很羡慕他们的。

“如今怎么样了？”

“知我有多羡慕你吗？你有法术，没有人能欺负你。如果我也有法术，就不会落得如今的模样。”沈冰给列莹空了的杯斟满了茶，此时东海的海平线上，火红的太徐徐升起。

“你害怕吗？”列莹问。

是缠住了他的脖颈，愈缠愈、愈缠愈，卫烁难受地倒了下去。

列莹的表情怔忡，过了半晌，方才苦笑了一下：“现在，像个怨妇？”沈冰赶摇，可她还没来得及否认，列莹激动地在岩石上站起来，“我不是这样的，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沈冰，我想变回我从前的样，可是，我回不去啊。”忘掉这一切，变回从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忘掉这一切。列莹痛苦地抱着脑袋

沈冰用力摇摇：“是好人，一直以来，都在帮助我。”她早就知列莹异于常人，但生在东京的她，并没有往神仙妖怪的方向上想。

沈冰望着列莹憔悴的脸庞，不禁心疼：“，当初在东京看到的时候，不是这个样的。”

尾从卫烁的脖颈上松开，缩回列莹的裙底下。沈冰上前查看了一下卫烁的情况，确认他已经没了气息，站起来望定列莹：“……”方才，她看到的是……

“哦？那是怎样？”列莹好奇起来。

列莹泪摇：“是我荒疏了。我在悲伤里沉浸了太久、太久，修为荒疏了，成仙——也不可能了。”因她已然杀了人，列莹不想告诉沈冰实话，是不想沈冰为此自责。列莹知，她杀人并非因为沈冰，迟早她都要去的。

“我爹是人，但我娘是妖，所以我生来就是半妖之。”妹二人并肩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颇有兴致地摆着一只茶壶、两只茶杯，岩石下的浪拍岸，偶尔还会溅上一两滴来。沈冰有些畏怯地不停朝下观望，列莹安：“涨了也不要，我会把你带回岸上去——我生之前，爹娘就分开了，虽然后来也见过一两回，我爹毕竟只是凡人，他去世的时候我还是只小妖，一百多年过去，早就不记得他的模样。”

列莹怔怔看着掌心：“我从前也以为，只要我的法术够厉害，就没有人能伤害到我。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模样……”迎着太的列莹的脸上，过两行晶莹的，“半妖之，生来即有法术，生来天地不容。想要像人类一样老死人间，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呢。所以，半妖最好的路，就是修仙。我虽不勤奋，但天资不错，修为略有小成。本来或许若年后，可以荣登仙界，如今——”

列莹带着沈冰在黑暗的巷里飞奔，巷、卫烁家的方向，传的哭声很快响彻了整个街区。

列莹微笑着：“你不害怕，我会一直帮助你。但是，我不是人。”列莹仔细观察着沈冰的神，她的睛里没有畏惧、没有疑虑，向着列莹回以一笑。不知为何，列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慢慢从悬空降落到了地面，到前所未有的踏实。那时，桓淑说不介意她是妖，列莹便动了，如今与沈冰的表现对比来看，桓淑并非真的不介意。原来，她被骗了。列莹把关于桓淑的事情从脑海里暂时驱逐去：“你先去，我要让她们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