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莹微微一笑，指指自己，又指指桓淑：“我的时间还很长，你则未必。”桓淑震惊地望着她，兴许他误解了列莹的意思。列莹被他脸上又惊又怕的表情吓到，但她并不打算解释，冷漠地转过。

桓淑在明州逗留不过两日，就启程往临安去，说是王命在，代表东京向宋朝纳贡。

“你应该同我去的，你答应过要同我一起去临安。”列莹反复回忆那时在婺州说过的话，然而桓淑只是默然垂首。列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但曾经的约定如果没有实现，就会变成一硕大的鱼刺始终扎在咙里。

在列莹迫人的目光下，桓淑支支吾吾：“事已至此，何必、何必……我们的时间还很长，也许有一日，真的可以一起去临安。”

生意的，这样一直打扰他，似乎也不好。”

“班荆馆是什么地方？远吗？”棠月只是舍不得离开这片繁华之地。列莹摇摇，她又如何知呢？

她们没有来错地方，到了班荆馆外，列莹便看见几名东京妆扮的随从自门而。列莹不声不响地潜班荆馆，此之大比起东京王也不遑多让，人员更是复杂，列莹不知从何寻起。当她寻到一半的时候，又踌躇地停下脚步，寻到桓淑又如何？桓淑都赶她回三清山了，她还要执着地告诉桓淑，自己跟着他来到了临安吗？

“，！”棠月站在涌金门下抬叫唤，上着数枝真假难辨的朵，拥挤的样虽然不甚好看，但列莹从城楼上往下望时，那张被朵簇拥的雪白小脸格外醒目。棠月开心地举起手中的：“我给买了，快来上！”列莹趴在屋上微微一笑，一个旋却是向里面去了。棠月等了半晌，不见列莹影，兴致盎然地跟着卖糖人的商贩走开。

第164章临安

桓淑的神情异常难过：“列莹……不要再跑，回三清山去吧。如今你不好，至少，你娘可以照顾你。”

“你在担心我吗？”列莹冷笑着问。

二人潜伏在班荆馆后的皋亭山上，列莹每日遣棠月去打探消息，棠月看她很想下山，却始终迈不开步伐。但是列莹如今脾古怪，棠月一问缘由，她便要发火，棠月因此也不敢再问。

棠月左顾右盼着说：“，临安真是个好地方啊，来了，就不想走了。”棠月每到一都作如此叹，列莹对她翻了个白，脚步匆匆。棠月追上问：“，我们去哪里？这就要回去了吗？”棠月的语气万分不舍。

桓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你要回三清山吗？”

“班荆馆。”城北班荆馆，是各国使臣住宿之所。列莹也不确定桓淑是否在那里，但是其它的她也无从打听起。

列莹摇，眶忽然：“我不知我要去哪里，但现在这个样，我不想回去见我娘。”不想让葛薇担心，不想在三清山众妖面前丢人。

风帘翠幕，桥烟柳，参差十万人家。柳永写这首词的时候，尚是在北宋，如今临安为一国之行在，集四海之商旅，闹风姿自然更非昔日可比。列莹坐在夜幕下的涌金门楼，望着涌金门内内外外，犹如游龙一样的灯，竟已全非她记忆中的那个杭州。

“我也不想留在明州了。”此次滞留明州，本就是为了等桓淑来相见。